了笑意。
沈秋远蹙着眉头,不放心的叮嘱:“画画,姜离乖僻不能得罪,但谢悲风你也得离远些,知不知道?”
贺秋画点了点头,老一辈的恩恩怨怨她心里清楚,她娘亲自幼定亲又悔婚的对象就是汝阳王。
不过即便没有这层渊源,她也不太想与谢悲风来往。
今天看样子,谢悲风估计也不大愿意跟她沾上关系,正合她意。
*
过了一会,沈云却身边的小厮春生走了过来,凑近沈秋远道:“老爷让各位少爷去前厅款待宾客。”
还不待沈秋远说话,沈秋然便吐槽了起来,“伯父自己又去躲懒了。”
“少胡说。”沈秋远横了他一眼,柔和的看向贺秋画,“画画,你一个人……”
贺秋画甜甜一笑,“大哥放心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沈秋远似是有些不放心,刚才闹过那一遭,花厅内的贵家小姐们都在窃窃私语的议论着。
褚明风扫了他一眼,自告奋勇道:“…我可以陪着画画。”
贺秋画看了他一眼,果断拒绝了,“不用了,我吃的有些撑,想出去走走,各位哥哥们有事要忙,不必管我。”
说完,起身行了个礼,便提着裙角匆匆离去。
她刚才听得真真的,议论她的贵女们中又不少对褚明风有意,谢悲风和姜离她躲不了,躲一个小怂包还是可以的。
看着她避之不及的背影,褚明风压低了眼角,掩盖了眸底的失落。
沈云年扫了他一眼,眉梢微挑,嘴角勾起一抹会意的笑容,他用手肘碰了碰他,笑道:“走吧,别发愣了。”
褚明风回过神,脸上恢复了温润的笑意,颔了颔首,又瞟了一眼贺秋画离去的方向,转身离开。
另一边,贺秋画脚步缓慢的走在沈府花园的小道上,手里还握着锦盒。
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人,正是方才送礼的侍卫卫简。
贺秋画有些不解。
卫简送完礼,为何还留在沈府?
莫非他来不只是为了送礼,还有其他事?
她觉得还是少接触为妙,便慢慢停下脚步,半蹲着身子,盯着路边的蔷薇花瞧了起来,希望能直接躲过去。
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传来,又在三步以外挺住,下一秒,一道冰冷的声音响起,“贺小姐。”
贺秋画内心无语了一会,然后不甘愿的起身,脸上带着茫然和惊讶,“嗯?是你?”
卫简点了点头,“打扰贺小姐了。”
“你找我有事吗?”她懵懂的问道,一双晶亮的眸子紧紧盯着她。
卫简不自觉放轻了声音,“我家世子想邀贺小姐去前面的凉亭一叙。”
闻言,贺秋画有些意外,但内心的疑惑却得到了答案。
谢悲风今日也来了沈府,只是因为往事,才派身边的侍卫来送礼。
那么问题来了,谢悲风来沈府做什么?找她又做什么?
她的保密工作一向严谨,不至于这么快就被发现吧。
贺秋画晃了晃手里的锦盒,语气带着歉意,“世子?他送了我礼物,按道理我是该拜谢一番,可祖母曾经教导过,男女不同席,若是我同世子单独在一处,只怕不合礼数。”
卫简道:“我家世子说,请贺小姐谈话是公务,不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请贺小姐放心。”
见拒绝不得,贺秋画心里更加疑惑,不过却并未慌张,即便他真的认出了她的身份,也没有证据,她只要装傻充愣,就不会有问题。
她故意犹豫了好一会,才点头答应:“…那劳烦大人带路。”
卫简松了口气,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贺小姐这边走。”
没走一会,贺秋画就瞧见了凉亭中的谢悲风。
他一身黑色绣金衣衫,墨黑的发丝倾泻而下,慵懒又随意,身上少了几分剑拔弩张和闲人勿近的高冷,修长的手指正摆弄着茶具,远远看去竟有些岁月静好的感觉。
贺秋画内心深吸了一口气,慢慢酝酿着演技。
她跟着卫简,慢吞吞的走了凉亭,刚进来,谢悲风悠悠转身,眉眼清俊,染着些许冷意。
见到她,谢悲风眸中一动,原地怔愣了一会。
一张瓷白的小脸未脱稚气,微微带着婴儿肥,脸颊微红,杏眼圆润晶亮,仿佛映着一汪湖水,眉眼温婉精致,唇珠饱满,看起来乖巧可爱。
藕粉色绣海棠裙衫配上珍珠白玉钗和海棠镶银流苏簪,衬得她肤质无暇如玉,妍丽娇俏。
见谢悲风始终没有动静,贺秋画不解的抬起头,却发现他盯着自己失了神,不自觉心中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