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唇色鲜艳起来,一双眼睛不再是浑浊的样子,
“我想自己休息一会儿。”
“是,小姐。有什么事您就叫我。”阿满是从小和姜紫南长大的,从小便事事以小姐为先,小姐好了很多,她也就松了一口气。
最后一丝缝隙合上,姜紫南下了床,动作轻快灵活的完全不像刚大病初愈的人。
她坐在桌前,拿了一块桃花酥咬着,动作有些急,一边还瞧着外面的情况。
今天是她十六岁生辰的前两个月,脑海中的一幕幕快速地闪过,她看到了他们在世上的最后一幕,父亲在战场上战死,母亲因伤势过重以及阴郁在心,在父亲去世之后过不了多久便也跟着去了,而哥哥——
一滴泪珠从她的脸颊流淌下来,滴落在她白色纱裙上,晕成了一块巨大的水花。
哥哥在牢里?
杂乱枯萎的稻草,充满灰尘的空气,只留一扇小窗,光照耀进来,灰尘飞扬,狱卒的谈笑声刻意压低,像是老鼠在唧唧吱吱地钻洞。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来的颜色,他背着身子坐着,目光看向那一扇小窗。少年郎失去了以往的神采,空洞的瞳孔麻木无力,他瘦极了,衣服空空荡荡的,像是能包裹住两个他。
画面一转,他跪在了断头台上。
侩子手扬起握住的大刀,没有半分停留,便直接劈了下来。
一瞬间血就像红豆一般不住地往下滚落。
姜紫南眼睛紧闭,泪水沾湿了睫毛。
“哥哥——”
在长宁最繁华的地段,一个巷落的拐角处便能看到一座建筑,上面的“长宁王府”四个字苍劲有力,让路过此地的人都忍不住往里面望一望。
后院,檀香味肆意弥漫的房间里,两名黑衣侍卫彼此相对,守在床前。
床上的人眉头微皱,眼皮不住颤抖着,看着像是做了噩梦。
“快醒了。”其中一名侍卫道。
屋子内只留了几根蜡烛,灯火摇曳,三人的呼吸声都很轻,便衬的外面的下雨声清晰极了。
“冯刚。”
侍卫全身紧绷,面无表情的脸孔多了一丝喜悦,他刻意压制,有些分裂了。
“主人。”
\"主人,你醒啦!\"站在一旁的另一名侍卫也凑过来。
男人起身,身上盖着的被子顺势滑落下来,里面的衣服松松垮垮,露出了一大片胸膛,长发垂落于右侧,身形有些单薄。
他看向自己的双手,摸了摸,触感是真实的。
周围的环境像极了自己的府邸,他还是不确定地问了一句:“这里是王府?”
冯刚回道:“是的,主人。”
他看向自己的两位追随者,眼底乌青渐显,想来自己昏迷的这几天他们也没有睡好觉,于是便让他们回去休息了。
彼时,屋内只剩他一人。
脑子里有些刺痛让他闭眼,那些死之前的记忆一瞬间涌现而来,他皱着的眉眼定住了,而后又渐渐散开。
睁开后,一双阴鸷的眸子看向窗外漆黑的一片,嘴角的笑意有些发凉,
他缓缓道:“这天下果然不适合你。”
——
几天后,长宁一小酒馆内,
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翁坐在桌旁,一脸得意的喝着小酒,听着小曲,好不自在。在他面前坐着三位大汉,无不都是身材魁梧皮肤黝黑之辈,眉眼中有一股匪气,衬得有些凶恶。
众人都纷纷辟之不及,却对老翁表示疑惑,为何老翁看起来还那么悠哉。
“所以你们确定要去参军了?”老翁仰头一口闷,一个眼神扫过这周围三人,都是面上坚决的人。
其中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大汉似是领头者,说话比较稳重,“长宁外敌侵入,已是必须要我们这些长宁男儿保家卫国的时期,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是啊!”另外两位也是一脸愤恨的样子。
“那你们去长宁军队报到处报道吧。”老翁随意抬手一指,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他们指路又或是喝醉了随意指了一条。
领头者最后又问了一句,“长宁军可是长宁王在管辖着?”
老翁听了他的话一脸不可置信,声音高亢了很多,“那不然呢?你们是不是长宁人啊,连长宁王管辖长宁军都不知道,可是枉为长宁人!”
两个匪气横生的大个子看这情况便想干一架,奈何自家大哥拉着,遂作罢。
“老翁教训的是,是我们无礼了。”
说完,三人便大摇大摆地走了。众人等三人走散了之后才慢慢靠近老翁,七嘴八舌地问着。
“这莫不是山上的悍匪吧?”
老翁眼睛闭着躺在椅子上,嘴里“哼哼”两声,这人还想问什么,见老翁已然是进入梦乡的样子便不再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