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就更不知道现在是谁在担任这个职位的喽。”
“还是不知道啊。”桂卿又道,他只能接着硬撑下去。
“呵呵,是汪舟!”盛世宁道,他的眼睛终于不再闪烁了。
“什么,汪舟?”这回桂卿总算弄明白盛世宁心里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了,因而说起话来不禁有些气愤和窝火,他怎么也想不到天下竟有这等奇事,“就是给江局长开车的那个伙计?”
“正是此君。”盛世宁呵呵笑道,像个孩子一般。
“我的个乖乖唻,真是太神奇了。”桂卿叹道。
他又在无限的混沌当中发现了一片新天地。
“对,一点不假,”盛世宁两眼重又放光地说道,眼角都笑出了重重的皱纹,可见其心情有多么好了,简直是千江有水千江月,万里无云万里天,“他刚一上班,江局长就给他弄了个纪检监察副※※干,而且每个月还光明正大地领着补贴呢。”
“奇观,奇观,果然是一大奇观!”桂卿褒贬道。
“我的意思是说,本来写信息这个事就该他干的,谁叫他顶着那个名并且拿着那个补贴呢?”盛世宁认认真真地开玩笑道。
“也就是说,名让人家顶着,补贴让人家拿着,末了活却是我这个缺心眼子的人干的,对吧?”桂卿把这个事说得太清楚了。
“对,而且更为无耻的是,”盛世宁的眼睛骨碌骨碌地又转了好几下,然后往门外机警地扫视了一圈,才小心地透露道,“人家还不让知道这个事,就是明明把你给绕进来了,最后还送你个干巴人情。”
“送什么干巴人情?”桂卿问。
“付秦晋是不是告诉你,这是因为领导信任你,相信你,觉得你有这个能力和水平,所以才让你干这个活的?”盛世宁问。
“嗯,对头。”桂卿道,他倒是心不惊肉不跳的。
“我就说嘛,这些家伙,一个一个整天装腔作势、冠冕堂皇的,其实就会欺负和踩挤老实人!”盛世宁越说越激动,就好像在替自己说话一样,估计他面临的处境也不是太好。
“本来嘛,年轻人多干点活也是应该的,因为在单位总闲着也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他们总得让人家干得清楚,干得明白呀,对吧?”他继续发牢骚道,桂卿总算明白他喊自己进来聊天的原因之一了,“噢,他们让一个狗屁不是的司机顶那个名,拿那个补贴,结果让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来干这个活,你说这都成什么了?”
桂卿感觉心中一热,随即就以为遇到亲人了。
“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盛世宁继续批判和揭露道,“也不是活多活少的问题,这是赤露露地操人啊,我的好兄弟!”
桂卿本来还非常乐观地以为多干点活就多干点活吧,反正也是无所谓的事情,正所谓虱子多了不咬人嘛,干这点活也累不着他,他就当是送付秦晋一个不大不小的人情了,结果怎么也没想到人家一介女流居然会和他玩这种手段。
而当他一想到或许在人家那里这压根就不是个事,或者人家明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而压根就不屑于在意他的亲身感受的时候,他就更加觉得自己在这个单位里真是狗屁不是了,甚至连一点存在的价值都没有了,他混得还不如一个司机呢。
盛世宁当然是早就看穿这一点了,而且他也非常乐意帮助桂卿指点迷津,所以就毫不避讳地把他所知道的事情统统都告诉桂卿了。
桂卿在感到极为震惊、气愤和委屈的同时,对盛世宁的做法也颇为感动,觉得这个人还是很不错的,至少人家对他没有任何的敌意,甚至还把他当成非常要好的朋友对待。
他并没有去刻意地接近和讨好盛世宁,但是人家每次都没拿他当外人,这一点确实难能可贵,他决心要好好地珍惜这份弥足珍贵的信任和主动靠近自己的友谊。
“你知道吧,宪统这伙计离婚了。”盛世宁稍后又笑嘻嘻地说道,好像同事离婚是件稀松平常的事情,然后就仰着脸等着桂卿问他“为什么”了,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惹得桂卿还想再笑一会儿。
“为什么?”桂卿问,他也是好心。
“因为想要二胎呗。”盛世宁一语道破天机。
“要二胎和离婚有什么关系?”桂卿不解道。
“你真不明白吗?”盛世宁有些疑惑地问道,但仍然不失他平日里的那种可爱至极的微笑。
“真不明白。”桂卿呵呵笑道。
“他和他媳妇离婚了,那女方生孩子就和他没关系了,现在很多人就是用这个绝招偷生孩子的。”盛世宁开心地解释道。
“不是的,就为了偷生一个孩子,然后采取离婚这个办法,真有这个必要吗?”桂卿十分不解地问道,心里真是觉得特别好笑,特别有意思,他想不到宪统还能办出这种事,“这也太把婚姻当儿戏了吧?”
“要是我,我宁可不要孩子也不会为了这个事离婚的,绝对不会,这简直是瞎胡闹嘛!”他随即又自我感觉良好地说道。
“他又不是真离婚,他是为了生孩子才离的。”盛世宁道。
“那也不行呀,假离婚也是离婚啊,就好比一张白纸被撕开了,你以后就是粘得再好,那也改变不了被撕过的事实呀,对吧?”桂卿有些激动地说道,好像非要把他的价值观说清楚不可,否则就是误人子弟了,就是活得稀里糊涂了,“反正这个事我总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也太不可理喻了,说句难听话,这简直就是对婚姻的亵渎。”
“噢,婚姻,多神圣多纯洁的字眼啊,怎么能因为这些事就去人为地破坏它的神圣和纯洁呢?”他故意夸张地叹道。
“哎呀,一人一个想法,咱能管得了人家吗?”盛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