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满意。”
成泛有些诧异,祁贺这人还真是,在玩乐方面总有独到之处。更让人称奇的是,他还能猜中她的想法,大致不离。
不管怎么压抑天性,成泛在闲暇时还是喜欢看点热热闹闹,权当放松。
欣赏点歌喉舞姿,再配上一杯小酒或是清茶,这日子,难道不滋润吗?
祁贺在这一方面,应该还能和她有点共鸣。
心底有八分的满意,成泛面上只浮现了一半,剩下的,就化为犹疑。“可说明了地点方位,还有何人?”
尽管成泛看万叶那张笑起来就没眼睛的脸,觉得是十分的可信,但还是选择留点警惕与怀疑。
去还是要去的,但自然不会跟着万叶走的,到时候真要过去,还是让身边的人带路即可。
这么一想,成泛便摆摆手想要挥退他,万叶确实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嘴上也不顺溜,语气惊叹,“果然如七郎那般说中了。”
成泛“嗯?”了一声,升起了兴趣,祁贺这言语行举,看起来都有点了解她啊。
虽然表示荣幸,但成泛还是总觉得有些异样。
在如今的她看来,祁贺就是年轻了不少的济阳王。
不仅肤色比记忆中要浅些,眉目间还有一点青涩——毕竟,他还未加冠,比她还小上了那么一年两年的。
正是因为如此,成泛才觉得怪异。
对着位高权重的济阳王,手握大权的成泛可以自若地问他是否愿意与她结为秦晋之好。
但面对着年纪小了一圈,还明显表现出欢喜她的祁贺,成泛便总觉自己因着重来一世得知先机的缘故,在占祁贺的便宜。
尽管她现在也正是明艳动人的年纪。
成泛抱着手,靠着围栏,眼神示意着万叶接着说。
万叶耷拉着一张脸,干巴巴地说:“七郎说你一定会一边装作高兴的样子,一边兜着圈子打探我是否有异常。”
他瞅着成泛,神情中颇有点追悔莫及的意味:“早知道,我就不和七郎为了点吃食打这个赌了。”
成泛挪了挪,让自己靠得更舒服,“总该不会是我那天许诺要带给他酸梅子和葱醋鸡?”
“怎么,质子府穷得让你家小郎吃不起饭了,只巴巴地望着我这里的东西?”
万叶苦着一张脸,又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只好转移话题,“如今公主应该没有疑虑了罢?要不这就起身过去。”
成泛含笑摇头,视线却落在了万叶后头的某处,“你先自行过去回禀他,我再在这边看看,待会便来。”
万叶应了,好奇地朝着成泛看过去的方向望去,那楼柱旁边,不正是被几个年轻官员围着的蒋堰么?
啧,他在心底幸灾乐祸,自家猴精猴精的七郎,遭遇这些,他只想说——活该!他待会回去一定说给祁贺听,挫一搓他打赌打赢的得意。
报应来了吧,谁叫祁贺平时净整些阴间玩意儿祸害他。
成泛收回目光,她刚才在找郑云期。
今日是难得的男女混杂在一起也无需避讳的日子,故而这楼中男男女女往来不绝,找起人来也格外考验眼力。
在于万叶交谈的时候,成泛觑着那边有一个红衣阔袖的女子,打眼一看像极了郑云期。
再要细看时,她已翩然隐入到人群之中。且方才她站的位置被簇拥着蒋堰的一堆官员给占了。
一群人众星拱月拥着一个人,尤其是那个人还前途大好时,想也不用想,阿谀逢迎是少不了的,甚至可以说是必备,缺它不得。
这种谄笑与恭维,成泛看得有点无趣。遂向右直接走了出去。
那些个围着蒋堰的官员,虽然与蒋堰之流相比,差了那么一星半点,但都是优秀有才的一批人,实在没有必要低姿态到这种程度。
身为当事人的蒋堰反而是最冷静的那个,没有被捧得飘飘忽忽。他还是如同个平日里的冷眉冷眼的翰林学士,肃着脸,寒气飕飕地往外冒。
见成泛走远,蒋堰对团团围住他的官员们拱手一礼,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今日还有急事,失陪了众位。”也不管周遭人反应如何,径直地朝成泛离开的方向走去。
紫云楼占地极广,成泛从楼里边出来,拐了两三个弯便绕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但还是在楼里。
成泛也不着急,反正今日无事,不妨好好散个心。
这曲江芙蓉园是西京第一园,以其规模宏大,建筑成群以及水韵缭绕的绮丽风景而传扬甚广。
成泛是很想在这边玩个遍的,奈何宫门难出且弘文馆课业繁重,她自己溜出来的时候屈指可数。
两年前,成泛才第一次来曲江,目的是为了给自己挑选一个未来夫婿。也正是在这里,她生出了朦胧的、绮丽如山茶的、短暂的恋慕,最终也随世事湮灭无痕。
现下她终于能够毫无顾忌地逛这个园子,抛却杂念与功利之心,只是因为纯粹的想要做而已。
或许是因为这里已经是比较荒僻的角落了,成泛一路走来,沿途看到的都是蓊蓊郁郁的一片,偶尔夹杂几点零星的花朵,都是那种小小的,纤弱的,柔软的。
像是纤瘦弱质的女郎,就像她那个弱不胜衣的五妹成泊。
成泛想到这,不由失笑,自己净是去想一些毫无关联的人或物。
不管看上去再怎么内敛文弱,在深宫的十几年下来,战斗力也不会低到哪里去。这种情况下,人的外在,只是一种示弱的手段或是伪装而已。
成泛反正是不信能够全须全尾活下来的人,是能够随意招惹的。
成泛逛来逛去的闲心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