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山主领路,顺带再为这些兄弟在山脚下安排个歇处。”
与她同来的伍七、章逢等人俱是焦急,阻拦道:“主事不可!”
伍七是担心成泛女子身份暴露在一众女子眼下,章逢向明却是没有了主心骨,不知何故,他们到现在都没有与魏析金同一行人碰头。
又是震动,没想到在这面前谈笑无忌的女子,竟然是缤山现任的头领。
成泛也发现一直没看到阿苓和魏析他们,问道:“不知山主可有见过另一群人,大约有七八人左右。”
楚淮英摇头,“约莫是追我们的痕迹时去了另一条道吧。”
她想了想,难得对男子发一次好心,“那条道是不通的,等他们折返回来,约莫也是一段不短的时间。你们安心在此处等便是。”
成泛以目示意王灿,想问他是否熟悉这一带的山林。王灿读懂了成泛的意思,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我非这边土生土长大的,几乎从来没有来过这里。”意思就是承担不了出去找人的重任。
成泛无奈,她带来的一群人都是人生路不熟的,在这山林中寻人,无异于海底捞针。按照楚淮英说的这般等待或许是最好的方法。
成泛便吩咐王灿、章逢道:“待歇上几个时辰,便带几人快马回道望野驿,与刘适他们先等在驿站。”
再吩咐伍七:“待魏郎中他们整齐归来,务必与阿苓一起安置好他们。”
伍七道:“那主事怎么办?”
她丝毫不惧,轻笑道:“自然是上去与山主商量,再带着萃儿下山。”
楚淮英抱臂:“这么磨磨唧唧作甚?又不是要你命,等过了时辰我可不耐烦听你说。”
成泛便道:“各兄弟都先去歇下脚,仔细探听郎中他们的动静。勿要分心管我。”
众人目送着成泛落后于那女子身后一臂之远,蜿蜒地上山,俱是一脸叹服,面面相觑。
“没想到主事这冷冷淡淡的,竟然这么无畏地就随那女魔头上去了。”
“咳,该说不说,主事还是很有担当的。这次是他牺牲重大。”
缤山物产不能算富足,几年前山上俱是男子,但之后不知为何,头领变为了女性,随后又有许多的女子上了山。
他们在这个县当差的,是听过这些的。
自然也知道不时有年轻男子上山。奇怪的是,每当好事者询问那些男子时,他们俱是讳莫如深,久而久之,缤山众女喜好年轻英武男子的传言便不胫而走。
成泛不知道,她仅仅是随着楚淮英一道上山,等她下山的时候“主事舍己为人,以己身挽救众人”的传言已经散布开来。
*
楚淮英领着成泛往山上走去,听着背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疑惑道:“你不怕么?”
成泛低低一笑:“山主是善心人,不会做逼迫人的事。”
“不然,山主是不会在亭中坐那么久。”
若她没有猜错,楚淮英在发现跟随她们的人没有在山脚时,便亲自在那里蹲守。
楚淮英有些恼怒,这人似乎知道她在做什么,但嘴上却毫不承认:“这座山都是我的,我在那里坐会儿怎么了?”
她也不想在这种夜里出来喂蚊子,只是没想到一大群三四十的人,追着车辙都能追丢。
如果不是查看道两个车厢中有官服,怕这些官们在自己的地盘中出了事儿,她才不耐烦等在这里。
成泛却道:“山主说错了。建州之内,均是成国疆土,哪有别人沾染的份?”
当今虽然时不时各地有些流民,但因没有形成组织,朝廷上下并未将这当为一回事,只是在军费和地方治理上多拨了钱财,以稳定各州局势。
像楚淮英这种占据了一座山的情况,在目前整个成国境内俱是特殊,只是因为隔山的两县认为缤山众人并未闹事没有威胁,便任由着她与一众女子深居山中。
楚淮英也不气,只道:“那也只怪两县县令都无进取之心。”
她转头朝向成泛,摊了摊手,无辜道:\"像我们这样的弱女子,上山只是被逼,县中解决不了我们的问题,且我们至今也未为祸他人。\"
“为官者享受了米面俸禄,却不关心臣民的忧愁,那你说,该怎么办呢?”
成泛未曾想到是这样的原因,她问:“是哪些方面的问题?”
楚淮英笑出声,叱责道:“莫要高高在上!”她的眼睛里似有冷意,“你们男子,何尝真正地知晓我们的情况。你们嘴上说一定去处理,心底却毫不在意,只因这些你们从来都体察不到。”
“试问,你有遇到过家族阻拦你念书习武,待你长成后却像买卖猪仔一样将你许配出去,还要你不妒不忌三年生俩的情况?”
“不,你们不会遇见的。你们就算现在不是,也会在今后是其中的受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