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些棘手。
今日另外的几位也是建州的豪族,与刺史府中的各级官员各有牵连。但成泛听说唐家没派人来,也不知道这建州内部是否是铁板一块,不然,她会在联手其中一些,日后好挨个击破。
魏析认可她的言论,“正是如此,今日才不是时机。”
他只道成泛能懂他的意思,而她确实也听出来了。
成泛便道:“还是郎中看得透彻。不过,今天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自然是有的。
他们今日在行路中曾说过在席上先观测了再说。
她观测后,发现的这些,正好构成她对今日在场之人的初步印象。
她想,看他们这些人欲盖弥彰的行为,建州,确实不怎么清白啊。难怪皇帝要让人来着看上一看。
已到了廊脚,望着带路的小厮离去的身影,魏析摇头叹道:“真元,今日你略显鲁莽了些。”差点毁掉一次宴席观察的时机。
成泛笑了笑,“若不是这样,怎么试探出了范家和明府的态度?”
看起来,那位范知淳是个心气高不能受辱的人,也不知范家派他出来是故意的还是怎样。但那明府杨亭山却是实打实的偏向范家这方。也不知背后是怎样的关系利益勾结。
魏析更是长吁短叹,“就是因为试探出了,才觉为难。”
刘适插嘴道:“或许他们也看出我们不好惹,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指不定今晚会探讨到深夜。”
魏析被逗得笑出声,手轻拍刘适肩膀:“你这小子,还真是个会说话的。”有眼色,又能说话戳中痒处,实在是他寻到宝了。
他看了面前毫不在意的李主事,深觉这下属性子傲、脾气倔,一点口上亏也不吃。明知道对面的可能是之后潜在的可拉拢对象,却依然嘴上带刀,专往人不爽处戳。
成泛见魏析愁眉苦脸,笑道:“那郎中不会是心生胆怯,畏惧了吧?”
魏析眼一瞪:“莫激将我!我魏子让这辈子可从来都没有怕过事。”
成泛见机会到了,忙问道:“那之后我们日日跟进么?”
“跟!怎么不跟?到时候你记得每日都盯紧一些,回去我好记你的功!”
成泛这才眉开眼笑,生怕魏析反悔似的,快速应道:“那可是郎中说定了的!下官之后一定每日都带着人去,争取每日都有事做。”
她原本觉得带的人多就聒噪,但看着旁边眼巴巴瞧着的刘适,她大发善心:“你也跟着一起罢!郎中也好放心些。”
三人最后都觉捡到了便宜,兴高采烈地回了各自屋中歇息。
成泛他们原以为按照当下的形势,他们出去正式观测会在三五天之后。
没想到第二日一早,便被空中接连的雷电震醒。
随即,雨便倾盆大作,雨水顺着瓦当一串串滴落,敲在石板上淅淅沥沥,似要砸出一个个的坑来。
此时天还未亮,成泛便静坐着听这雨下得越来越响。
半个时辰后,成泛让阿苓为她简单净面。刚出门不多时,就在廊中碰到行色匆匆的刺史府中的人,是昨日随侍在林鹤梅旁边的婢女。
见到成泛,那婢女松了口气,急急道:“别驾唤郎中、主事等人前去正堂,有正事商议!”
成泛正色问道:“可是为着这雨势来的?”
那婢女道:“奴不知具体如何,只是方才有看守水位的人乘快马回府禀报。”
成泛心底一噶嗒,知这水患来势汹汹。但前几日看起来还是天朗气清,怎会突然之间气候陡变?
她问:“那人说了什么?”
“雷鸣电闪,暴雨汹涌,水势上涨之势不休,若再这般下去,水位将淹没桥梁,沿及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