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道的话，寡廉鲜耻！”
李长意捂住了楮小妹的耳朵：“反正我没什么不敢做的，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李长意的声音十分平和，仔细看甚至能看出她眉眼间的悠闲笑意，她知道楮家不敢拿楮平之的仕途去赌。
楮母的眼睛通红：“老二！你之前很听话的，怎么……怎么如今变成了这样……”
屋外刮过了一阵凉风，楮平之浑身一抖，面前女子的眼神冷静无比，他相信她能说到做到。
如果得罪了赵老爷，他完了，这辈子都完了。
楮父也认识到了这一点，他气得双手直抖，冲着李长意怒吼道：“你若是不嫁，我们楮家就没你这个人！”
李长意等的就是这句话，她从床上跳了下来，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柜子里拿出几个铜板，拉着楮小妹就向外走去。
直到哐当一声门重重砸上，屋内三人才意识到李长意真的走了。
还将楮小妹带走了。
对于楮小妹被带走，没有人有多余的情绪，少一个人还少口饭吃，甚至对于楮家来说这是件好事，但李长意走了，便意味着他们与赵家的婚事黄了。
楮平之到底读过书，比他爹娘都冷静：“二妹身无所长，就算出去也会被饿死，没过几天就会回来，爹娘不必忧心。”
他们透过窗户看见李长意带着楮小妹的身影越走越远，最后成为一个小点消失在雪中。
李长意回头望了一眼，倒不是因为怀念，只是在想下次与楮平之见面应当是在考场上，也不知到时风景如何。
楮小妹被李长意拉着，她浑身打了个哆嗦：“二姐，我们要去哪里呀？”
李长意望向楮小妹干瘪的脸，童试在四月，如今才二月，这两个月她也得想想谋生的法子。
“先去客栈，回头姐姐想法子。”
拿几个铜板只是为了气他们，李长意有些私房钱，这些钱是原来的楮二娘偷偷攒下的，倒让李长意捡了个大便宜。
二人走走停停来到县里，李长意挑选了个划算、环境也看得过去的客栈，别的不说，住处总算有了着落。
楮小妹一向与二姐亲近，相比在家她更喜欢与李长意在一处，她任由李长意把她塞进了被子里。
“外头冷你先待着，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李长意叮嘱道。
“好。”
李长意安顿好了楮小妹，随后走在大街上四处观望，思考有没有什么适合她的活儿干。
她穿越前是个孤儿，自幼跟老道在道观中长大，虽不信神鬼，但从小也跟着师姐妹们一起读书、习武。
以她现在的身子，习武是不可能了。
想到这她没什么犹豫，直接奔着学堂走去，她不觉得自己比楮平之差，也不觉得她担不上夫子二字。
李长意对于这个世界是陌生的，但学堂的位置她很熟悉，因为这是楮二娘的记忆。在她幼时，一定偷偷跟在楮平之身后，看着兄长谈笑着踏入学堂。楮平之如果回头看一眼便能看到在他身后的大树后躲着楮二娘，澄澈清明的目光窥探着那不属于她的一角。
李长意心中少见带上些酸涩，楮二娘失足落水而亡，也正是这般她来到了这个世界，她会用她的眼睛，看遍世间人稠物穰、软红十丈。
李长意叹着气推开学堂的门，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