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孙半仙被痛揍的场面给乔三娘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阴影,接下来的几日乔三娘老实至极,日日跟着李长意苦读。
李长意结合自己穿越前的经验改变了教学策略,效果显著,至少乔三娘不再犯困。只是她不可能在两个月内把四书五经全都给乔三娘讲一遍,只挑了些重点来做,好在乔三娘十分听话,李长意说一句她便听一句。
最令人出乎意料的是乔三爷和徐氏,李长意本觉得因上次的事儿他们会不忿捣乱,没曾想这几日徐氏非但没有阻扰,反而常常来探望三娘,经常送些小食外加几分寒暄叮嘱,俨然一个和蔼温善的长辈。
“三娘,你随你娘亲打小聪明,咱们乔家这些小辈就你是个好的。”徐氏提个饭盒悄然闯入了乔三娘和李长意的小书房,喜笑颜开道,“真是刻苦,这日后啊秋闱春闱什么的肯定没问题。”
徐氏正欲继续前走,定睛一看面前竟拦着个直至大腿长度的栏杆,左右直通房门,半点空隙也没有。
“这是做甚?”徐氏脸色一变,“昨日还没有,怎么今日凭空多出个碍事东西,谁家姑娘闺房造成这样?”
方才还在夸赞乔三娘的徐氏嘟囔道,谁知乔三娘看都没看她一眼,聚精会神地在纸上写着什么,将徐氏视作了空气。
徐氏没在乔三娘这吃了一瘪,李长意天生好心,不忍见徐氏话落在地上,笑呵呵道:“挡着板子可不是无用,当然是为了防你用。”
李长意的好心回复并未得到徐氏的感谢,她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李长意带着笑容,她也不好发作,勉强换上了笑意道:“是我唐突了,扰到三娘读书,罪过罪过。”
乔三娘终于忍无可忍道:“三婶婶,你这几日来到底为何事,既知叨扰,何故再来?”
徐氏道:“瞧你这话说的,我能有什么坏心思?不过是关心你读书罢了,元居若能有三娘一半努力我便谢天谢地了。”
一提到乔元居乔三娘就来气,自从上次之后,她也懒得对徐氏讲究什么体面:“婶婶无事便出去吧。”
一向习惯被乔三娘捧着的徐氏听着这话心中不是滋味,她不禁看向了李长意,她未来时三娘听话孝顺,来了后便懂得顶嘴,还用这般语气和她说话,怎么想都是李长意的错。
不过想到她很快便要倒大霉了,徐氏心中的怨恨也就消了大半,嘴角勾起呈得意之色。
得罪了赵家,看她李长意下场如何。
李长意看了一眼徐氏,瞧她一脸邪笑就知道在密谋着什么坑害她的大事。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李长意才不为没有发生的事惶恐。
徐氏厚着脸皮对乔三娘道:“我知三娘是为上次的事儿记恨着我们,我也不扯什么长辈的威风,上次的确是元居有错在先,我在这替他赔个不是。”
一直闷头的乔三娘听了这话眼皮微微抬起,重新看向了徐氏。
徐氏知乔三娘心软,趁势道:“我也想明白了,什么二房三房的,咱们到底是一家人,一荣则荣一损则损,计较那么多做甚?我这几日来是真情实意给你赔罪的。”
乔三娘神情一松,到底是这么多年的亲戚,徐氏平日也没难为过她,一刀两断终究不舍,终究松了口:“婶婶,我知道你明事理,三娘在此谢过来,既然是一家人,婶婶日后不必麻烦,三娘心领。”
乔三娘走上前,将拦住徐氏的板子撤下。
李长意唉了一声,没有拦住乔三娘的动作,有些亏还得吃一次才知道。
徐氏一喜,笑着走到乔三娘身边,拉着她坐下:“三娘,别怪婶婶说你,你这日日读书是好,可是不是忘了什么其他重要的事?”
乔三娘放下手中的书,歪头看着徐氏:“其他重要的是……哎呀,我给师傅的拜师礼忘记送了,多亏婶婶提醒!”
李长意来了兴致,把目光分向乔三娘:“什么拜师礼?”
乔三娘得意道:“我精心准备的,是……”
“谁同你说是你夫子了!”徐氏打断了乔三娘,“是你的终身大事!”
“三日后在水林榭赵夫人伴了个迎春宴,请的都是平定未有婚约的公子姑娘,虽分席而坐,但也能互相瞧个大概,你这年纪不大不小,正是时候。”徐氏道,“据说到时全平定有名有姓的青年才俊都会来,赵夫人的帖子送到乔府,你娘外头巡视生意,我便擅作主张替你应了,三娘可别怪我。”
乔三娘这是哪里会怪徐氏,她左一耳朵青年才俊,右一耳朵未有婚约,小丫头那日为她算的那一卦重回了她的脑内。
乔三娘清咳两声,略带歉意地看了一眼李长意。
没想到李长意大手一挥:“去吧。”
带薪休假,谁不乐意?
可惜徐氏一句话打破她的美梦:“赵夫人的请帖发了两份,本是给你二姐的,可她的情况你也知晓,若是不去,赵夫人那头肯定不得劲,不如让你夫子与你一起去。”
“好啊!”乔三娘高兴应下,“有夫子在,我也安心些。”
“好、好。”徐氏看起来也十分高兴 ,“你不怪罪我我便知足了。”
“婶婶这是哪里话。”乔三娘说着望到窗外一肥硕身影徘徊,失笑道,“婶婶快走吧,三叔不知等了多久,一会儿该进来抢人了。”
徐氏望去掩嘴笑道:“行,那我便先走了,可不要忘了三日后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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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乔三爷左看看右看看,确认无人后低声道。
徐氏眉飞色舞:“嗯。”
“太好了!”乔三爷一下子搂住了徐氏,丝毫不见方才的惊慌,他感慨道,“幸好有夫子,否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