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鹿彩的起义是真的,而且决心非常强烈。” 才回到上海,法正立刻汇报道:“我和他接触过,他说自己再也不想当汉奸了,根据评估和各级情报,基本可以确定。” 孟绍原仔细的听了:“继续。” “是,目前龚鹿彩有两个顾虑。”法正继续说道:“第一,是他的家人目前都滞留在南京,龚鹿彩请求我们把他的老婆孩子接出来。早年间,他老婆和他一起同甘共苦,所以,龚鹿彩绝对不会抛弃她的。 龚鹿彩的家虽然没有特务看守,但距离汪伪政权的办公地点很近,转移起来难度颇大,而且如何离开南京,也是一个问题。我已经通知南京方面的同志想办法了。” “还有一个顾虑呢?” “目前,日本人因为对龚鹿彩起了疑心,他手边可以动用的部队,只有一个警卫营。他原本是想带领全师起义的,一个营,在他看来太少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一个营,一个连,哪怕是他一个人起义意义也是重大的。”孟绍原正色说道:“龚鹿彩的身份特殊,他是汪伪伪军的副司令,他的反正,要远远的超过了常熟那一次,这点,其实龚鹿彩心里也清楚。 他真正顾虑的是什么?反正后的待遇问题。他在汪伪那里是高官,起义后,我们会给他什么样的待遇?他是反正人员,过去享有的过来后还会不会继续保留?这些,他都不得不考虑。” 在那想了一会:“法正,你立刻再去一趟,必须打消他的这些顾虑。告诉他,只要过来,他过去的待遇一律不变。我同时会向重庆方面请示,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给他一个最满意的答复。” “是,那我立刻启程。” “齐雪贞!” “到!” “立刻和老家联系!” …… 孟绍原一直都在焦虑的等待着。 龚鹿彩一旦起义,造成的影响必然会轰动全国,给敌伪以沉重打击。 这是天上掉下来的一块大馅饼! 但是重庆方面会答应自己的要求吗? 毕竟,这也不是戴笠说了算的。 这事,得委员长点头才行啊。 “报告,重庆方面来电。” 齐雪贞进来的时候脚步有些匆忙:“上面已经答应,一旦龚鹿彩起义成功,授予他国民革命军陆军中将衔,薪水五百元,每月补贴五百元!” 好家伙! 不受“国难饷”的影响啊。 “是不是立刻通知法正?” “等等。”孟绍原阻止了齐雪贞:“我听法正介绍,龚鹿彩这个人顾虑比较多,现在只是口头任命,他未必就会相信。你立刻去帮我做一张委任状。” “啊?” 齐雪贞都听得懵了:“孟处长,咱们军统的委任状,立刻可以发放,可龚鹿彩是国军中将啊,咱们哪有资格发放?” “管不了那么多了。”孟绍原懒得去想这些:“你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就行,到时候掉脑袋的是我,又不是你。他妈的,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给我做得逼真一些。此外,再准备一套国军陆军中将军服。还有,一百两黄金!” “明白!” 齐雪贞听了咋舌不已。 胆子真的通天了,敢伪造国军中将委任状,只怕将来早晚都有一天,他孟少爷能把天给捅出一个大窟窿来! 孟绍原却一点都不在意。 伪造将军委任状算什么? 这件事一旦办成了,自己那就是大功一件啊! 善后? 善后那是戴笠的事情。 自己就躲在上海了,怎么着? 他抓起办公桌上的电话:“给我把李之峰叫进来。” 李之峰进来的时候,那叫一个愁眉苦脸。 得罪了孟绍原的下场是什么? 军统局上海区上上下下谁不知道? “怎么样,最近工作还算顺利?”孟绍原皮笑肉不笑的问道。 “长官,您就说吧还准备怎么对付我!” 李之峰一仰头,视死如归! “派你个苦差事。”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你他妈的,搭得上吗?送死你也去?” “八千里路云和月……待从头,收拾旧河山,朝天阙!” “那成,我就下任务了。” “长官,饶命啊!”李之峰忽然怪叫一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您让我扫厕所也就算了,还让我扫马路,洗衣服,当花匠。我好歹是国军军官啊,我错啦,我再也不敢啦。念在我们在侯家村一场血战,您就饶了我吧!” 当真是闻者伤心,听者动容。 “小李啊,知道错就好了,改了还是好同志嘛。”孟绍原语重心长:“吴静怡目前是我们内部,本长官最大的敌人,你身为我的卫队长,应该和本长官一起,联起手来,一致对外,怎么可以和敌人一起,来对付本长官呢?” “是的,长官,长官英明,职部再也不敢了。” “过去的,那就过去吧。”孟绍原一挥手:“从现在开始,你要对本长官忠心耿耿,忠肝义胆,忠义双全……忠,还有什么忠来着?” “忠孝两全,忠贞不渝,忠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