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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2 / 2)

净室走去。

……

盛夏的夜格外闷热,月光透过窗缝洒进屋内,映照着屋内的陈设。

苏清桐借着微弱亮光,绕过裴让之爬到了里榻躺下。她刚刚才给身旁的人儿褪去衣裳,擦干洗净,折腾得她刚洗净的身子又冒了不少汗。

她看着承尘,面露愁苦模样,脑中不断回想着应做还未做的事宜—洞房。

新婚夜,郎君都醉成这副模样,还怎么洞房啊!

她不满地侧头看向裴让之。见月光从支窗倾洒而下,映照他半边脸庞格外清晰利落,高耸挺立的鼻尖似巍峨的山脉,微凸的唇在这月色下如湖泊般晶莹。

让苏清桐不由得盯得愣了神,她不由得叹道:“真的生得好生英俊阿!”

话音落。她脑中突生一计,霍然起身,摸黑爬到裴让之的身旁,伸手将他的里衣解开了大半。然后,学着前几日母亲给她的小人书上的姿势,小心翼翼地将右脚跨了过去,双手撑着床,闭着眼,撅着嘴,俯身向裴让之亲了下去。

在苏清桐即将触碰到那柔软时,一道阻力戛然而生,随即一道沙哑低沉的男声响起。 “你在做什么?”

苏清桐身体一顿,猛地睁开双眼,瞬间对上了那双略带冷意的黑眸。她靦道:“圆房阿,新婚之夜还能做些什么。”

话毕,裴让之脸色沉了几分,伸出手用力地将苏清桐推到榻上。兀自起身将被解了大半的里衣穿戴好。

“你这是做什么?”苏清桐回过身拽住裴让之的手腕。

裴让之侧眸审谛,翕动了几下嘴唇又抿上,将手用力地抽回后,薄怒道:“女子应当自重。”

“哪里不自重?”苏清桐蹙眉不解。

裴让之不语,强忍酒劲眩晕,起身在屋内摸索到火折子,将灯架上的蜡烛点燃。烛火随着窗缝里溜进来的风摇曳着,映照着裴让之那张线条柔和且俊美的脸庞,好生养眼。

即时,他走向衣箱旁,打开从里面拿了一件外衣就要套上。

苏清桐见状,赤着脚跳下塌,步至裴让之面前,握住他手中的外衣,略带躁意,道:“你要到去哪里。”

裴让之冷不丁地甩开苏清桐的手,不露神色地将衣裳套上,垂下头看着苏清瞳的双眸,道了一句“今夜我去书房睡”,接着扭身大步流星朝大门行去。

遽尔,苏清桐恼怒,她小跑追了上去张开双手拦住裴让之。因腹中不满高声道:“新婚之夜你不与我圆房,还要去书房睡。这就是你们大家士族的作为吗?还是,你们裴家的规矩就是新婚夜抛弃新娘独守空房的?”

“什么?”裴让之眸中露出诧愕,“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苏清桐声量又大了几分,想起刚刚裴让之的神情举动,不免委屈,“你向我父亲跪了两日求娶了我,现在又不与我洞房,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苏清桐眸中泪潸然落下,她对裴让之突如其来的转变不甚了了。明明前几日还待她还如同心上珍宝一般爱惜呵护,刚刚还做出那等撩拨之事。才休憩一个时辰便变回从前冷冰冰模样,真是莫名其妙。

裴让之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人儿,不禁心一紧,酒也醒了几分。暮然,他心中暗自懊悔,都怪饮酒过度,脑中如浆糊一般任情绪左右,下意识做出那等举动,可别搞砸了此前谋划。

他微张嘴唇正准备寻个由头搪塞过去,蓦地,苏清桐一语将他激怒。“我知你娶我是有企图,我也愿意在你明有他图时依旧嫁了。只是,你若要装便装得像些,别偏偏露出马脚来,惹我恼怒。你要知道,你们裴家如今是在我的地盘上,不是在你们京城裴府。

而且,这桩婚事也是你上门跪在我父亲面前求来的,并不是我眼巴巴来你们裴家求你娶我的。不是有一句话叫什么落魄凤凰不如鸡。既然你需要我这等下贱农户之女来做你们裴家的倚仗,那么你在待我做事说话的时候,心中就要掂量掂量一二,到底能不能这样做!”

“你在威胁我?”裴让之不免高声,怒火直冲天顶,呼吸愈发急促,语气中夹杂着懑。

苏清桐无视其余,自顾垂头,伸出手将脸颊上的泪痕拭去。俄顷,她才昂起头,眸中满是不屈倔强,对着面前这个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人儿,逐字道:“你说呢。”

“我。”裴让之正要发作,后面的话还未说出口,苏清桐就略过他直奔床榻,用喜被将自己圈了起来,再不愿听他言语。

裴让之见其做派,用力握紧双拳,迫使自己理智下来,将心中那股忿火遏制住。

苏清桐说得对。他娶她就是为了裴家全家不受苏家塆村民的迫害,能安稳度日。然再利用其父里正、表哥县令的身份重返仕途,晋升回京。

他调整呼吸,心中暗自筹划:如今为了逞一时之言,对他确无益处。待他利用完苏清桐重回仕途,举家回京后。他再使计让其病重,一命呜呼。届时,他再物色一位知书达理的闺秀做大娘子,这样就能保住他河东裴氏的名声。

思到这,愤火已降大半。他转身欲回塌上,却瞥见门前一鬼鬼祟祟的身影附耳偷听。他三步并作两步将门打开,那身影见暴露,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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