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圈又一圈,水壶里的水都喝得见了底,还是没能找到能藏金子的地方。
今日天气过于炎热,暑气从地里窜出,热得烫脚。
柳衣客抹了把汗,将斗笠卸下,找了一处阴凉地歇脚,理了理思绪。
山匪的老巢地处山间,面积本就不大,周围地基大多都是树林,能把金子藏哪儿呢?
左思右想,柳衣客始终不相信山匪说了假话,她明明看见了诏令上有玉玺的印章……
等等!
柳衣客摸了摸腰间,表情逐渐僵硬。
别在腰间的诏令怎么不见了?!
柳衣客挠了挠头,环顾身下四周,又摸了摸衣服各处,她明明记得将诏令别在腰间了,怎么会……
眼底流光一转,柳衣客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站起身,径直朝着山匪老巢去。
她早该想到的……
金宝竹怎会乖乖站在原地不跟上来?若是曾经在武尊门,他可是最喜欢屁颠儿屁颠儿跟着她,像狗屁膏药一样甩都甩不掉的。
她眼里的难以置信充盈而出,携着一丝愤怒。
原路返回,柳衣客的步伐不断加快,拳头攥了又攥,在掌心留下了深深的指印。
想当初,这偷窃的手法还是她教的,如今真是尝到了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滋味!她岂能不气?
太阳灼灼,炙烤着大地。
柳衣客飞上树枝,在林间快速穿梭。不过半刻,便在林间尽头的渡河边上找到了金宝竹。
她飞身一跃而下,朝着他的方向扑去,掐住他的后脖子,将他猛地按倒在地:“臭小子!你姑姑奶我的东西都敢顺走?”
“几年不见,胆子长了不少啊?”柳衣客利索地将金宝竹的双手擒住,用膝盖抵住他的脊梁,半跪在侧。
金宝竹正面扑地,吃了一嘴土,巴巴吐了两口,委屈叫唤着疼。
“谁拿你东西了?”
还不承认?当真是本事渐涨,说话都飘!
柳衣客见他依旧扯谎不说真话,拉起他被擒的双手,抵着他的脊梁。
牵拉下,金宝竹的脊梁骨咯咯摩擦出响声。
但听他叫唤,柳衣客使的力气不减反增,将他整个上半身拉离了地面。
“交出来!”柳衣客目光灼灼,咬紧牙关毫不手软。
金宝竹面目狰狞,五官疼痛地交织成团。他浑身颤抖着,嘴唇开始发紫,浮在皮下的青筋变得愈来愈粗大,似是下一秒便会冲破皮肤而爆裂。
濒临承受极限,金宝竹终是向柳衣客妥协求饶:“……我给!……给…给你……”
柳衣客当下便撒开了手,上身悬着的金宝竹没了牵拉力,又重重地迎面倒地。
喘息一阵,金宝竹咬紧牙关,气息虚弱道:“……金酒酒,你简直……就是个魔鬼!”
柳衣客甩了甩手腕,属实给她累得够呛。
她用脚踩着金宝竹的腰一踢,给他翻了个面儿,正对着他说:“知道我是魔鬼,还敢抢我的东西,你是真不怕死啊?”
金宝竹看着柳衣客眼里的狠厉,完全不敢想如若刚刚他没有求饶,是不是已经被拦腰掰成两截,曝尸荒野……
他咽了咽口水,心里阿弥陀佛万遍,庆幸她手下留情,捡回这条命。
柳衣客不等金宝竹自己交出城防图,直接上手摸索,连同那把他珍惜的匕首一并拿了下来。
金宝竹见状欲上手夺回,竟发现自己四肢瘫软,动弹不得。
“……你锁了我的穴?”
柳衣客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
金宝竹挣扎一阵,无济于事,而后长叹一气,愤愤地盯着柳衣客:“你想干什么?”
柳衣客把玩着手里的匕首不瞧他,笑道:“教训你……”
“你刚刚不是已经教训过了吗?我的姑奶奶!东西你也拿回去了,把我放了吧”金宝竹想扭动身子撒泼打滚,奈何被锁了穴,只剩腰部配合着扭了扭,像极了一条蠕虫。
柳衣客不答,将匕首拔开,在空中比划两下,眼神里闪过一丝带有玩儿味的不怀好意,而后将刀尖转向,朝着金宝竹,直直指了上去。
一时间,金宝竹瞪大双眸,鼻息都放轻许多,眼睛紧紧跟着柳衣客握刀的走势。
刀尖自他的鼻头向下,游走在他的双颊,刀面的冰冷接触皮肤,让他不寒而栗。
“这匕首,可开过光?”柳衣客的语气平淡,眼神深邃让人琢磨不透。
刀尖随着她说话的间隙已经游走到金宝竹的颈部,他的喉结不自觉动了动,冷汗颗颗渗出,颤抖着说:“……还…还没…没”
柳衣客撅起嘴,轻点头:“甚好”
金宝竹猜不透她的意思,全身紧绷,慌乱的眼神不停地闪躲。
“……小竹子,和我合谋做一件事。事成后万两黄金,我于你三成,你可愿?”
金宝竹定下心神,不可置信地反问道:“你不杀我?”
柳衣客闻言,面露疑惑,大力拍了拍他的脑袋:“我杀你做什么?”
“我偷了你的……”金宝竹欲言又止,耳畔传过柳衣客的话,顿时两眼放光,抬起脑袋,可见的激动。
“合谋?做什么?有万两黄金?”
柳衣客意料金宝竹的举动,会心一笑。
果然没选错,这小子同她一样都是爱财之人,提到钱,什么都可以忘了去。
“可,为什么是我?你居然会主动带我做事了?”
柳衣客解开金宝竹的穴,将匕首丢还给他:“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偷走我东西的人,你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