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药瓶,恨得牙痒。
他并不眼红这万金进了别人的口袋,他是恨这温家商贾向天子告发城防图偷盗一事,险些要了柳衣客的命。
他们从皇城逃出来时,柳衣客因为失血过多晕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
为了救她,他只身冒险再次下山寻医才将柳衣客从阎王手里夺了回来。
而这温家商贾竟高调地当街炫耀,他属实看不顺眼。于是他心生一计,拉低帽檐,拔开匕首,跟着队伍一侧,找到机会便将固定着箱子的绳索砍断。
箱子瞬时滚落下来,里面的黄金散落在街边,百姓们蜂拥而上,金宝竹便得逞地趁乱溜走,回到山头草屋。
时间已过晌午,柳衣客躺着床上只觉口渴,可身体却动弹不得。
迷迷糊糊中,她似看见了她在西域武尊门求学时的那日,她穿得破烂不堪被前来求学的富家公子挤兑,这时金宝竹从中站出来为她撑腰,还将刚偷到的新衣服送于她,那时的她很是感激……
突然,耳边传来真切的呼喊声。
“金酒酒,醒醒……”金宝竹的声音回荡耳边,柳衣客有知觉,也能听清。
她只听见金宝竹激动地说着:“你知道吗,邻国的温家商贾告发了城防图偷窃一事,那个杀千刀的小商贾得了皇帝老儿的万金赏赐,我气不过,将他们的马车都掀了…哈哈哈……”
温家商贾?
她记得她曾偷窃时去过这家府邸,可这家府邸并未住人,凄凉得很,如今竟有人住了?
她不知是何缘由,但听到金宝竹说他们得了万金封赏,她从心里气不打一处来,竟意想不到地睁开了眼睛。
柳衣客睁开双眼,握住金宝竹的手臂,但见他眉眼喜出望外地高兴道:“你醒啦?!你终于醒了,我还以为你会死呢……呸呸呸……不说不吉利的话……醒了就好……”
柳衣客没时间与他叙说,虚弱地说着:“……温家商贾?你可看清了?当真是他们……得了万金……”
金宝竹应声点头答道:“我肯定没看错,就是温家!”
柳衣客闻言强撑着想坐起身,却被金宝竹拦下:“你好生躺着,好不容易包扎好不流血了,再动,伤口又裂开怎么办?”
“臭屁商贾,凭什么能得那万金?!……嘶……”柳衣客大喊一声却牵拉着伤口,一阵生疼。
“你且好生养着”金宝竹倒了杯热水递到柳衣客嘴边。
她捂住胸口,冷汗直冒,低下头抿了口水说道:“这个地方待不了了,原本便是山匪受雇偷图,那商贾应当是将我们当做山匪告发了,想必,不过多久,他们便会带人上山剿匪”
金宝竹站在原地踱步:“那我们能去哪儿?况且你还受着伤”
柳衣客故作坚强的坐起身,唇齿却疼得打颤:“放心吧,我没有大碍。如今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她招手让金宝竹搀扶自己下床站立:“我们去温府”
金宝竹闻言显然震惊,用手背贴上柳衣客的额头:“你疯了?”
“温家我去过,根本没有人住。万金巡街,我总感觉有蹊跷,越想越不像是炫耀而像是提醒”
金宝竹听不懂这其中缘由,但还是有顾虑,只是在下山途中劝了几句柳衣客别逞强,累了就歇息,但对于她的命令他并没有反对。
下山途中,他们走走停停不过走了半程,柳衣客便因大伤未愈透支了体力不得不累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