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月收拾好心情,在衣柜中挑选起明日去见国公夫人的衣服来。
书中提到国公夫人的小孩走丢时曾穿着蓝色的衣服,自此她便极为偏爱蓝色。
她只有一件蓝灰色的上衣,就它了。
第二天,姜月替裴秋生梳好头,将他与姜氏都送出门后,便带着观音像来到了城南的慈善堂,这里果然人潮拥挤。
在书中,国公夫人也是这样在百姓中拥有极高的声望,只是她一直到最后都没能找到自己的孩子,最终病逝,也算是一个悲剧人物了。
姜月几乎是没费什么功夫就看到了国公夫人闻氏,只因闻氏生得慈眉善目,皮肤白皙,即使是身在茫茫人海最遥远处的粥棚,依然是最为亮眼的存在。
只是她们中间隔着密密麻麻的人群。
姜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来到了人群最前面。
可是等她抬眼时,闻氏却不见了。
姜月:“?”
她左瞧右看也不见闻氏,心道:不会是因为她一路打听着路过来花了太多时间,来得太晚了,闻氏刚好已经结束离开了吧?
就算是这样,闻氏也应该还没走远。姜月连忙向四周的人打听,问道:“大哥,大婶,请问你们看见国公夫人去哪里了吗?”
在前面施粥的侍卫回道:“国公夫人安排我们来施粥,你领粥便是,人人有份,旁的不必打听。”
姜月碰了灰,心里正失落又着急,这时有个大婶指着慈善堂的后院跟她道:“夫人身子不好,刚刚进去院子里面歇息了,估计得过一会儿才出来。”
姜月感激地道了谢,连忙去院子那边。
院门口有守卫看着,见她过来便伸手将她拦住,“干什么的?”
姜月拿出观音像,道:“麻烦大哥帮忙通传一声,替我将这观音像转交给夫人,就说民女姜月冒昧求见。”
古代的规矩她不懂,但也在小说里多少看了一点。姜月说完,便将手中仅剩的五钱悄悄塞到了那个守卫的手心里,却被那守卫拒绝了,
“夫人不让我们收百姓的钱,你这点酒钱还不够我挨罚的伤药钱,不必了,”他看了两眼观音像道,“观音像我替你转交,但夫人收不收,见不见你,我可说不定。”
姜月感激道:“多谢大哥!”
不一会儿,那守卫出来道:“夫人让你进去。”
姜月心下松了一口气,带着些许紧张走了进去。
后院有一凉亭,夫人闻氏正在亭中歇息,姜月被人领着进了亭子。
闻氏面色虽有些苍白,但也难掩其仙姿玉貌,她打量着眼前朱唇粉面的小姑娘,盯着她蓝灰色的上衣有些出神,过了一会儿才回神轻声问道:“这观音像你从何处得来的?倒是十分精巧。”
姜月道:“是民女做的,民女手艺不精,还望夫人不嫌弃。”
闻氏听说她是自己做的,小小地吃了一惊,她眼眸中含着笑意与赞许,“你做得很好,不必自谦。今日,你找我所为何事?”
姜月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道:“民女姜月,恳请国公夫人救我和家人性命。”
闻氏将她扶起来道:“坐下说吧。”
姜月委屈巴巴地将刘员外家的长子刘均强行涨租收租、打伤她家人又威胁他们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闻氏听完刘均的混账行径,面有愠色,道,“岂有此理!”
她对姜月许诺道:“月底时我会派人在你们住处附近守着,若是你所言非虚,我必不会置之不理。”
姜月欣喜万分,明亮的眼眸充满着感激,“多谢夫人!”
有了她的承诺,姜月心口的大石总算沉了底,这下应该能安稳地度过这个月底了。她千恩万谢地道了别,才满心欢喜地离开。
到了家,却发现家里没人,姜远发留了个纸条,说他在外面接了一单活,傍晚会回来。
姜月在家将剩下的黄杨木分成几段,取出了其中一段准备雕一只可爱的小猫咪。
傍晚时分,姜远发先回来,没过多久,裴秋生和姜氏也回来了。
姜月连忙从屋子里出来,准备当众宣布这个好消息。
她刚一跑出来,便与正准备进院子的裴秋生迎面撞了个满怀。
姜月连忙退后了两步,再抬眼看裴秋生时,却愣住了。她惊讶地发现,裴秋生在不知不觉中,长得更英俊了。
或许是他干了一段时间的体力活的缘故,明显变壮实了。又或许是他开始写字抄书,染上了一身书生气。也或许是他今日被她打扮得十分齐整,看起来更为养眼。
姜月只觉得眼前的男人长身玉立,肩宽腰窄,生得眉目舒朗,长睫垂下阴翳映在他深沉幽黑的漆眸里,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刀刻般分明的下颌透着些清冷与疏离,如同清雅矜贵的世家公子。
只是他看着呆愣的自己眸中染上一丝疑惑。
姜月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如蚊虫般喃喃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没撞疼你吧?”
裴秋生淡然道:“无妨,我......”
姜月不知他为何欲言又止,心道:不会吧?难道真撞到什么不该撞的地方了?她耐心地等待着下文。
只见裴秋生迟疑了片刻,又接着说道:“我给你带了件礼物。”
姜月很是意外,“什么礼物?”
裴秋生从怀里拿出来一只淡紫色的头花,递给姜月道,支支吾吾道:“送......送给你的。”
“哇!真漂亮!”姜月接过来,欢喜道,“是我喜欢的颜色。”
姜月自从穿到这个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