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也不由和缓了几分:“听说是佑凌的师妹,过些天就该去魏远山了吧?”
唠家常一样的长辈关心,姜怀柔放松下来,“嗯,还有五六天左右吧。”
韩文崇略微点了点头,便不再看她,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姜贺,“听说昨日蒋云抓了捷州安县的县令,赵西荣,不过还未审出个所以然,祁都倒是洗清了嫌疑。”
想到姜怀柔可能不清楚缘由,王驿开口解释道:“赵西荣府上的一位嬷嬷,就是乐安公主生前在身边侍奉的嬷嬷,已经有证据指向赵西荣与安县一事脱不开干系,如今人已被押入大理寺,县令府被查封,那个嬷嬷也不见了踪迹,丫鬟小厮一个没少,偏她跑了个没影,不过时间不久,找起来应是不难。”
姜怀柔也算是明白过来为何韩丞相也在了,再快的搜寻速度也不会说昨日查今日便有了结果,想来应是韩丞相的功劳。
“既然如此,不知韩丞相与王大人让家女过来是为了?”姜贺也就直问了,要说议事,虽然王驿看重柔儿,但其中牵扯的朝政要事却是要有个分寸的。
王驿不可能不明白,难不成又出了什么变故?
正想着王驿便给出了答案,一抹愁色涌上眉头,“这也正是下官要提起的,赵西荣服毒了,不过并无生命危险,一切只能等他醒了再说。”
又看向姜怀柔说道:“下官知道姜姑娘医术非凡,如今案件被迫搁置下来,便想着可否请姜姑娘前去一试?”
具体的王驿没细说。
听此,姜怀柔就清楚赵西荣所中之毒定然没有那么简单,眼眸流转几许,也并未出口询问这两件事有何关联,只是清声道:“大理寺蒋少卿手下的案子,想必不是那么容易插手的。”
她与蒋云素未相识,且此事复杂,她不能保证中途不会有什么差池,还是要有个明确的靠山才能全身而退。
韩文崇黝黑的威眸似平静的海面一样看了过来,眼角微弯,端起茶盏道:“顾虑得不错,若姜姑娘愿意相助,此事我会同蒋少卿知会,不知这样如何?”
若要说起来,之前黑羽也调动了一大批人去了安县,不过后来据她所知这批人都落在了御景煊一个手下的手里,现在想来除了楚不闻应该就是宁治无疑了。
虽说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逃过了宁治的追踪,但也损失惨重,至今也尚未恢复元气,这也是为什么御景煊轻而易举就能端了黑羽的原因之一。
能盘踞多年之久的势力,她就不信夜无笑没后手,玺印若当真能被找到并且摔碎,凭夜无笑的性子,他不会除了疯气再无其它情绪。
也正因如此,她还是要见夜无笑的,可显然要经过御景煊的同意,从昨晚御景煊带走她的那一刻她便清楚这一点。
只是在此之后,一切都该回到正轨了,事实证明,肩有深仇,血海难忘,小心翼翼从玻璃渣里捡起的糖果终归于看似美满实则深渊之下破碎离散的她来说太过奢侈。
看不出情绪的眼眸宛若千丝缠绕,如果可以,她恰好也想借此事冷静一段时间。
想罢,不作犹豫地应了下来:“本就答应王大哥尽一份微薄之力,而今又有韩伯父此言,自当是没有顾虑,不过明日我有事在身,不能前去,赵西荣现在的情况怎样?”
王驿是懂一些的,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是青洲的蛊毒,要不了他的性命,但应是服用大量与之相克之物才陷入了昏迷。”
也许韩丞相和姜大将军不懂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可姜姑娘定然是明白的,赤云和忘川鸟皆与青洲有关,还不待着手查出个所以然便又出了一档子和青洲有关的事。
之前商定不声张此事以免旧事成慌,可现在又平白无故出现青洲的蛊毒,禁不起深想,十有八九是青洲要有所变故啊。
正如王驿意料的那样,姜怀柔也想到了这点,转眸思考几许,“我也不一定有把握能解开这蛊毒,还是待看过再说吧。”
韩文崇目光锐利却又颇为慈和地看向姜怀柔,悠声说道:“那就多谢姜姑娘了,”又趣笑着将目光投向从始至终都不曾打断姜怀柔决定而是沉敛默许的姜贺,“姜大将军怎么一言不发?”
姜贺扬起的笑意一滞,摆手爽朗笑道:“有你们,还要我补充什么?若真要说,倒还真有一句。”
神秘兮兮的语气神态让三个人都满脸好奇地齐齐好奇看了过去。
“动了谁的奶酪谁就站不住脚,都是这么个理儿。”
譬如,君太尉他们盯上盛卫军的异动挖空心思找漏洞无非是听到了从江南传来的消息,认定大将军府已与煊殿拴在一起,便也没了顾忌。
而安县一事,时隔数月又被放在明面上来,谁又会胆战心惊呢?
这话姜怀柔理解的并不算透彻,但久经官场风云且立大流的韩文崇和王驿却清清楚楚,心下都有所估量。
“此事我会留心,若真能在蒋少卿手里做到天衣无缝,他也就不叫蒋云了。”韩文崇垂眸饮茶。
姜怀柔见没她什么事儿了便起身告退:“爹,韩伯父,王大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得姜贺应答后姜怀柔行了辞礼便转身往偏厅外走去。
一出来可就又被知书喊住了:“小姐,夫人喊您过去一趟,”又凑近姜怀柔手掩嘴角同情道:“夫人已经知道您昨晚彻夜未归,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姜怀柔心里一咯噔,忙拉着知书一本正经地认真问道:“大哥回来了吗?”
知书被惊得一耸,呆呆地懵然摇头,“没有,最近少爷忙着珠宝业还有和徐公子一同开设的教育工程,在府上待的时间不长。”
姜怀柔无奈叹气,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