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走之前怎么和你交待的?!若不是赵西荣中蛊毒在先,现在早就被蒋云给审得七七八八了!”
骆子衡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地低头不语,额头冷汗直冒,“太尉,下官也没想到那蒋云的真正目标是赵西荣啊。”
他被祁都夫妇一唱一和糊弄地蒙了脑袋,再加上蒋云的断案能力有目共睹,一直盯着祁都还以为是蒋云尚未查到蛛丝马迹,不疑有他,谁知道竟是个障眼法!
不然,赵西荣这颗棋子早就该被他第一时间除掉了,哪里会劳烦君太尉费面子让青洲的那位引发之前以防万一给赵西荣下的蛊毒。
君先怒摔书,“你可真是有趣!旁人不知道哪根是狗骨头,你还不知道吗?!”
骆子衡脸色更难看了,君太尉这不就是骂他是狗吗?还真把他当成是走狗任意辱骂了?
硬着头皮讪笑奉承:“太尉教训的是,今后下官一定多长几个心眼。”
君先闭了闭蹿火气的眸子,冷静下来沉声问道:“姜贺那边可有进展?”
骆子衡局促地搓了搓手,双目飘忽不定,“这个,盛卫军纪律严明,大小统领都只认姜贺,实在找不到什么有力的证据啊。”
“想要扳倒姜贺,必须是实打实的证据才能有信服力啊。”
君先冷哼一声,“盛卫军是圣上的一大忌惮,姜贺私自出兵已然犯了君臣禁忌,不过我倒是好奇,青洲王既然安插了眼线又将此契机提供给咱们,那么便不可能于他无利,扳倒姜贺,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
骆子衡斟酌道:“依下官看,其实不难看出。”
君先睨他,“怎么说?”
骆子衡头头是道地分析:“青洲被煊殿领兵纳入嘉宁版图,青洲王不可能没有怨气,因此想推波助澜让三殿下上位也不是不可能,之前蛊毒就是他提供给咱们的,现在煊殿与姜贺女儿之事传得沸沸扬扬,明白人都知道煊殿的背后又多了一个姜贺,这样一来,青洲王将矛头对向姜贺也就说得通了。”
见眼前的人沉默不语,黑沉的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骆子衡不由焦灼起来,好在最后回了他一句:“是有些道理,不过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自身难保。”
旋即凝声吩咐:“洪水在前,丢衣减重,你定要确保不该留的杂草都除了个干净,王治,赵西荣,还有,琴嬷嬷,可记住了?”
早已清楚这些的骆子衡自信应下:“乐安公主都未能幸免,更何况是琴嬷嬷,太尉您就放心吧,就算她跌落悬崖侥幸还活着,可乐安公主已死,她就算知道什么,说出来也是没人信的,至于王治和赵西荣,下官自会想办法将事情妥帖办好。”
又顺势补充了一句:“她的孙女,不是也在您的掌控之中吗?”
君先满意地点了点头。
翌日。
姜怀柔让人把四爷的东西都收拾好先行送去了凌云殿,然后又自己抱着四爷往凌云殿去了。
书房里的御景煊幽沉的目光冷凝在书案上已被整理好的信件,脑海中不断回想起刚才侍卫来报的话。
“什么事?”
“前天姜姑娘来了您的书房,要找四爷的铃铛。”
“嗯,本殿知道。”
“还有就是,属下也不知该说不该说,想了想还是告诉您的好,姜姑娘从书房出来时恰巧属下又遇到了,瞧着姜姑娘情绪好像有些不对,好像是哭了,眼睛肿得跟核桃似的。”
再看这些信件,御景煊特别想质问自己,为什么还留着,不是因为被她发现了,而是让她伤心了。
太过不在意所以才没有清理,却不想引起这样的后果。
想罢,拿起信件,起身丢进了供暖的炉火里。
刚转身没走几步,一只雪白的身影飞闪过来,御景煊耗费的功力尚未恢复,但还是在它扑到怀里之前看清了是个什么才略微弯腰堪堪接住它。
“容钰带你回来的?”让容钰照顾几天还把这兔子给喂得圆润了些,来了正好,今天容钰这小子别想好着一张脸出凌云殿。
只是御景煊不知道的是,料到会是如此的容钰早就未雨绸缪收拾包袱上别处游玩去了,“是我。”
御景煊心口一滞,压抑着胸口因为惊喜而有些起伏的雀跃不露声色地看去,提步走进来的女子是他熟悉的眉眼,他没有听错。
“这两天四爷都在我那儿住着,既然你回来了,我就把它送过来了。”
姜怀柔强装镇定地对上御景煊看过来的视线,不管是因为那些混乱如麻的变故还是什么,看着他放下四爷,步步向她走来。
在他抱上她的瞬间,姜怀柔目光一抖,下意识地就伸手抵在了他的胸膛,制止了御景煊的靠近。
空气有些许的凝固。
御景煊看不出情绪的沉眸晦暗不明,当真没有再靠近,只是抬手勾起薄唇细腻地替姜怀柔理了理鬓角的碎发。
冷峻的面容带着浅笑,“什么时候去魏远山?”
姜怀柔只垂眸盯着御景煊宽阔的胸膛,从御景煊的角度看,只能看见她垂的很低的长睫,轻柔的声音宛若羽毛:“过些天。”
回答的很笼统。
有些怪异的氛围让姜怀柔有些无措,素手轻握,抬眸看向了那双让人捉摸不透的冰眸,“我想见夜无笑,可以吗?”
御景煊深邃的目光带着笑落在姜怀柔的脸上,这次没有再顺着她的意,轻放在细腰上的手微微用力,把人拉近。
“你若想见他,我自会安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的生分,“只是,柔儿要怎么感谢我呢?”
姜怀柔注意到御景煊几不可闻的气息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