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开到顶端,日光一路撒到皮沙发的脚下。
灰色的暗纹地毯通铺全屋,整体紧绷感松了不少。
云卷坐在麦翎女士左侧,见她调出一份体检报告投映在中空,得知她是网娱产业的企业家,这几年壮大起来的沉浸式虚拟网游让她赚得盆满钵满。
事业风生水起,偏偏生活不遂人愿。
“我儿子在前年死于僧波空难,你们知道,那场飞往空间站的空难里边的人连一把灰都留不下来,他出发前与我闹得并不愉快,吵着闹着将家里属于他的痕迹清理得干干净净,一点念想没给我留。我想他啊,他唯一留存在世的只有授权给你们研究所的一组记忆序组了,他签协议给你们做实验的时候才十六岁,也不知道你们会用在什么地方,你们把他筛选出来,他兴冲冲就去了,现在我得知你们既然能用于普通的替换、植入,能给人抹去、增添一份记忆,我只想看看他的世界,有什么不可以呢?身体评估就在这里,您看看,都是合格的啊。”麦翎急切地说着,她挽在后脑的发髻松散,几丝头发垂落在萎靡的肩头。
武鹊南平静回答:“谁同您说的不可以?”
空气变味,云卷敏感地垂下眼睛。
谁说的?
她都求到这里来了,当然是被柯理奕这个绝情种狠狠拒绝过。
记忆序组的采集系统早期是独立部门,序组的权限共用,目前就VG和图窟两家机构对外做这个业务,不是在图窟走投无路了,麦翎压根儿不会堵到武鹊南眼前来。
云卷善解人意地将手扣在麦翎腕上,肢体无声地安慰着,时不时看武鹊南一眼。
他前边问完,两秒之后,继续,“您是做游戏的,把你儿子的成像还原和互动行为做出来应当不是难事,这样您可以更直观地感受他,记忆序组基于他的视角,可接收他的所见所闻,但并不能使他的人体具象。”
麦翎像是早听说过这一番话,“游戏系统我早就做过,但那都是基于我对他的理解来凭空塑造,记忆序组不一样,那真真正正是他的东西啊,他所见过的世界,他的灵魂,这才是我所需要的。”
武鹊南没立即回话,云卷默默看了他半晌,欲出口,他说:“如果您只是想见见他所见的世界,我可以给您做时效性的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