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慢慢逛到了一处投壶博/彩处,此处灯火明亮,围满了男女老少,热闹非凡。 不过这里的投壶却是很特别,投壶所用的壶经过改造,比中规中矩的壶口径更窄些,且没有挂耳,并排十个,用一根粗麻绳挂立在人前,这样一来,悬挂的壶会因投掷过来的箭微微晃动,难度系数比正经的投壶高了不止一个度数。 之所以吸引了众多挑战者,源于摊主设立的彩头皆是价值不菲的物件,人嘛!不管贫富总有侥幸和贪图小便宜的心理。 五两银子一局,共十支箭,还是挺烧钱的,但皇城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五两银子可能都不够一顿饭钱。 最高的彩头是一个金玉如意,看起来值个上百两,摊主做生意也算诚意满满了。 楚夕拉着季明阳挤过来找了个空位,侯府的小辈们节日的时候也会玩这些东西助兴,得见这么与众不同的玩法,纷纷挤进来跃跃欲试。 一轮尝试过后,看着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晚辈们,楚夕撺掇站在他们身旁的景涵,“小外甥,你不该给哥哥姐姐们找回场子吗?” 景涵则谦虚道:“夕夕姐,表哥表姐他们都是习武之人,没有法力加持,我不见得比他们强多少,还是不上去丢人了。” 楚夕拖着腮表示赞同,“那这样,白花花的银子岂不是打水漂了,看着,我给你们赢回来。” 景涵的笑容僵在脸上,满含同情看了眼笑呵呵的摊贩老板,“姑奶奶,人家是小本生意,没招你惹你,何必为难别人。” 楚夕阔步走到规定的距离线边上,接过摊贩递过来的十支箭。 一瞬间,大家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她身上。 她还是一身轻便的红衣,略施粉黛,嫣然含笑,娇艳尤绝,比起投壶,众人对的兴致更甚。 老板呆呆地盯着她的脸,半晌才想起来提醒她规则,他指着身后的一排高五层的架子说道:“小姑娘,按照投中箭的支数,可挑选对应的彩头,祝您好运。” 楚夕握了握手中的十支箭,“好,多谢老板。” 她看了眼人群中季明阳,娇媚的眼波里流动着慧黠,与他旁若无人眉目传情,同时拿着箭的手缓缓抬起。 在一众人紧张专注的目光中,她猛地将手中的箭抛洒向半空,十支箭如同天女散花绽放,她看也未看不远处的壶,挥手将落下的箭矢全部打出去。 在众人的惊呼中,那十支飞向铁壶的箭,齐齐地擦过壶口,悬挂着壶的麻绳,未产生一丝摆动。 然后,十支箭却整齐一致地掉在了地上! 许是她的开场太过于华丽,出现这样不可思议的结果,围观的众人都傻眼了,仿佛被施了法术定在原地,现场鸦雀无声。 楚夕依旧注视着季明阳,带着满满地遗憾道:“夫君,这个果然好难,你帮我赢回来可好?” 现场又瞬间哗然,人长得好看,大家就会对她格外宽容关照,周围响起一片安慰声。 摊主则震惊地看着楚夕,看似她一个没中,实则是她故意为之,这种可怕的控制力,他做生意那么多年闻所未闻。 景涵无言地长叹一口气,“又来了,又来了!” 季明阳直勾勾地凝视着她,眼底浓重的柔情没有一丝掩饰,如海水般波涛汹涌,撩人心怀,他温柔地回她,“好。” 楚夕看着做好准备的季明阳,指着架子上一个缝制精巧的香囊道:“那个!” 她话音刚落,“当”的一声,三支箭整齐的正中三个壶中。 接下来,只要楚夕指着哪个彩头,对应的箭数便会出现在悬挂的壶中。 摊主四平八稳端着和蔼微笑的脸,渐渐地裂开,一盏茶后,接近支离破碎。 周围站着的姑娘们,个个双眼放光,脸上挂着一点也不矜持的笑容,随着季明阳的动作发出一阵阵啊啊啊的尖叫声。 楚夕也差不多尽兴了,在老板一副要哭出来的眼神哀求下,她走到季明阳身旁,拿过他手中剩余的几支箭,嗓音柔柔道:“夫君,一会儿带你去放花灯。” 说完这句话,她随手一丢,五支箭矢“当”的一声,齐齐扎进一个空着的铁壶中。 周围又炸出一阵喝彩声。 人家摊主辛苦摆摊不容易,楚夕并不是来找茬的,她没挑选什么贵重的物件,基本上算是等价的小玩意,抱着一堆赢来的东西,她一一分给大家,只留下一盏荷花灯。 这边玩闹过后,大家各有所好,各自寻找感兴趣的地方,季明阳带着楚夕来到河边。 月光下的水面镜子般泛着银亮的光,河面上飘着各式各样的河灯,流水潺潺波光粼粼,灯光水影,交相辉映。 一如三年前,季明阳将点亮的花灯递给她。 楚夕蹲下身体,将灯轻轻放置在河面,双手合十,虔诚许愿。 “只愿,年年岁岁常相伴,岁岁年年与君同。” 季明阳站在她身侧,目光眷恋地看着她,不管她的哪副模样,都让他心醉着迷。 看着河灯飘远,楚夕站起身来,漆黑明亮的双眸中闪耀着璀璨耀眼的星光,就这么站在他对面一言不发,笑意晏晏与他对视。 季明阳将她腮边被微风吹乱的碎发撩至而后,柔声道:“许了什么愿望?” “与你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她的这番话,如同江南缠绵的细雨,醉人而煽情,雨丝飘过青青的烟雨巷,落在心上,几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