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心居的书房内。 季明阳忙着处理这几日遗留的派内事务,楚夕搜出曾经季明阳被迫闭关时,画的那些画像。 厚厚的一沓,整整一千张,为了方便收藏,并未框裱,楚夕坐在书房的软塌上一一翻看。 越看她越是心惊,季明阳画功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每张画像上的人物五官与真人分毫不差,神韵更是像了十成十,这倒不是令她惊讶的地方,让她吃惊的是,他画的太细致了。 细致到衣服上的花纹都是原版复刻,还有她当天佩戴的首饰,什么造型,上面镶了几颗宝石,全都准确无误。 能做到这种叹为观止程度,由此可见,他对她本人的观察有多细腻入微,仿佛脑海中眼中心中只看得到她这个人。 其中有一幅,更是让她震惊。 她手腕衣袖下面的位置,不知道被什么刮破了一个小口子,当时她并没有察觉到,直到她下次要穿这件衣服时,无忧宫的侍婢告诉她衣服袖子破了,已经拿去扔了,因为那件衣服又是谢清琰为她置办的,所以才记忆深刻。 这幅画上,她正支着下巴看不远处的小白玩闹,刚好露出那个小小的破口,他连这种细节也不忘刻画出来。 她盘膝坐在软塌上,举着画像,感觉像是在照镜子一般,看向认真处理公务的季明阳,她禁不住开口问道:“阿彦,三年前,你每日盯我盯得那么仔细,怎么就没发现我对你心怀不轨呢?” 季明阳抬头看她,这张过分美艳的脸,不管什么时候见到,总会让他心生罪恶,“唉……还不是你说你对我没那个意思吗?” “额……我有说过这话?”楚夕拧眉费劲思考,好像还真说过意思相近的话。 她大大咧咧惯了,经常一激动就对他动手动脚,那个时候季明阳还很纯情,经常被她撩拨的面红耳赤,他告诉楚夕女孩子要矜持些,楚夕则不屑一顾,为了免除他的心理负担,她曾多次缠着他与小白,要来一场桃园三结义。 回想起来当时的事,她不顾形象哈哈大笑起来,好歹也是活了两辈子的人,经历过商场厮杀,官场博弈,本该成长成一个霸气侧漏的女强人,怎么一到季明阳跟前就变得那么弱智了呢! 笑着笑着,她突然想到一件让她非常好奇的事,“阿彦,为什么你产生的心魔会叫萧朔呢?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不知,他说在他印象中,你喊他萧朔或者小师兄,他才是你真正的爱人,而我,不过是你期望他成为的样子。” 楚夕不可思议道:“你们还可以交流的嘛?”后又意识到他说了什么,她更是疑惑了,“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师兄啊?” 楚夕猛然想到自己的亲身遭遇,“不会吧!莫非我遇到了传说中的快穿,来这个世界也只是其中的任务之一?那这样的话,萧朔就是曾经另一个位面的你。” 季明阳停下手中的工作,完全听不懂楚夕在瞎嘀咕什么。 看他皱着好看的眉,一副听天书的模样,楚夕随便找了个前世今生的说法搪塞他。 “他倒也没说错,我理想的爱人就是像你这样温柔美好的人,才不是像他那种没有感情又变态的冰块。” 季明阳站起身来走到软塌边上挨着楚夕坐下,他揉捏着楚夕脸颊,不满道:“那你还对他做那样的事情?” 声音仿佛是从牙齿缝里发出来的,低沉的嗓音里蕴含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楚夕的扬起的嘴角僵在脸上,“这是准备秋后算账来了?不应该啊!他不是说自己是阿彦也是萧朔吗?” “那个……小师叔,不都是你自己吗?我这不是当时想着,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以后了嘛,告个别而已!” 季明阳不说话,盯着她的双眸明亮尖利,仿佛能洞悉人心,每一次眨动,就像是一道道电光,带着噼里啪啦的火花。 没一会儿楚夕就被他看得受不了了,这时候解释最是苍白无力,必须付出实际行动。 她直起上半身,捧着他的脸,趁他愣神之际,迅速吻上他的双唇,主动又略显笨拙撬开他的牙关,深深地吻了起来,炽热缠绵。季明阳伸手环住她柔软的腰身,一向沉稳的自制力,在她这里从未生效过,享受着她带来的欢愉,将她压在软榻上,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是楚夕张口咬破他的唇角,除了报仇,也是为了及时掐断需要付费的一幕,这大白天的,断不能如此堕落。 俩人挤在书房内的软塌上躺着,楚夕靠在他怀中喘息,气息平稳后,她问道:“阿彦,你和萧朔怎么折磨柳姬的?她那样惜命的人,竟到了一心求死的地步。” “我觉得你还是不要知道为好,倒胃口!” 被他这么一说,楚夕更加感兴趣了,非要打探个究竟。 季明阳坳不过她,与她额头相抵,将那几日发生的事情回忆给她看。 看完后,楚夕有些后悔知道了,她从榻上爬起来,干呕不止。 季明阳见过黎珩之后,已经接近濒临失控的边缘,他不再跟柳姬虚以委蛇,直接拆穿了她,与她好言相劝,只要她肯说出楚夕的下落,他便饶她一命。 柳姬也是个愚蠢至极的女人,非要挑衅季明阳的底线。 她不仅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偏要刺激季明阳,不要命地嘲讽他,他发了疯寻找的心尖宠,说不定正承欢于蓝桉身下,极尽缠绵,欲/仙/欲/死呢! 然后季明阳就失控了。 柳姬吓得当即与蓝桉传讯求救,却没有收到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