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夜间的风吹过,宽敞的下半身第一时间便能感知,陈沅瞪着眼睛,眼角充血,头脑空白。
她怎么敢?怎么敢?
他被阿陶不可不谓之出格的举动冲击到反应停顿,心中的怒气已到了峰值,一时之间却说不出话来。
阿陶满意地来回拍了拍手,这招本想用在那缠磨书生身上,迫他再不敢与她单独相见,谁让这人主动送上门来,那她便也不客气,直叫他尝尝厉害。
狩猎榜榜首的手段变幻,这也不过是冰山一角。
“还倔吗?”她蹲在地上,白玉般的脸庞凑到陈沅跟前,呼吸拂在他面上,“还说浑话吗?”
她那便宜丈夫足足跑路了三年,早不知在哪个战场旮旯里就义了.历经两世,她好不容易求来的自由生活,可不想被男人破坏。
陈沅紧紧闭着唇瓣,一言不发。
阿陶也不勉强,她扫视了一通,最后视线落在陈沅仅剩的一条亵裤上。
想要让此人永远闭嘴,不敢胡乱编排,甚至在前山村挂上名号,再也不敢往此处靠近,仅凭一条外裤恐怕不够。
她轻轻搓着手指,还没拿定主意。
许是停留的视线太过专注,瞅着阿陶若有所思的样子,陈沅直觉一股不自在从下身传来。
短短一时间,陌生的慌乱情绪裹挟了他的头脑,连吐出口的话都带着些微颤抖:“你又要做什么?”
“嗯…”阿陶轻抿唇瓣,忽闪的杏眼带着狡黠。
她没说话,只是沉吟,陈沅心中却升起一种不妙的预感。
“不许!”他呵斥道。只是这话听着虽中气十足,细品却少了些底气。
听到这话,阿陶的反骨顿时立起,她作势便要去揭开那最后一层薄布。
“别,别。”陈沅几欲崩溃,在战场上尚能全身而退的他哪里能想到,会在自家门口被自己的妻子逼至如此窘境。“你想知道什么?你问我答便是。”
先前的傲气一扫而空。
闻言,阿陶果真放慢了动作。
她对那块薄布下的东西可没什么兴趣,只是见嘴硬的男人乖乖任人摆布,难得有些快意。
阿陶摇了摇头,唇角带着胜利的笑意:“姑奶奶不想听了,不过孙儿既然这么乖顺,我可得给你些奖励。”
她指了指陈沅放低身姿才保住的亵裤,又虚空点了点他饱满的额头。
“喏,你选吧。是脱掉这层布料,还是让我在你额上留个印记?”
没了亵裤他便真真光裸,无论如何也不能选。只是额上的印记,陈沅心知凭阿陶此番行事作风,也必定不是什么好事。
“到底选不选?你不选就由我帮你选了。”阿陶催促道,同时两只小手不安分地活动着。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陈沅艰难地吐出一口浊气:“后者。”
阿陶唇畔笑意深深:“想好了?”。
她虽然嘴上询问着,话语柔柔又带些俏皮,好似为人着想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却根本没给陈沅思考的机会。
只见她掏出白瓶,拔出瓶盖,发出“啵”的一声响。
环顾四周,村口的小路旁茂林遍布,唯独看不见水源,阿陶顺势便拿起陈沅垂放在身侧尚无法移动的右手,将卷握着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露出遍布硬茧、宽厚粗糙的手掌心来。
虎口握持之处的茧子尤其坚硬,指腹划过,还带着轻微的疼痛感。
阿陶顿了顿,看向陈沅的眼神又多了几分猜疑。既是如此,她的计划便更需实行。
一个身份莫测的壮汉,必须让他的模样传遍全村,她和阿婆的安全才可能得到一些保障。
嘴巴含了口唾沫,噗地吐在陈沅手心里,又将白瓶里面略显透明的白色粉末往上倒出一小撮,她伸出食指和了和匀,粉末很快被吸收,与口水结合成了一坨糊糊。
陈沅眼睁睁瞅着阿陶一系列在他看来匪夷所思的动作,随着她的手指尖在掌心滑动,恶心的黏腻感混合着酥麻痒意,将他打击得溃不成军。
阿陶一手扯着陈沅的手掌,另一手蘸着糊糊往他额头戳去,一笔一划写得认真,写个一下糊糊干了又不厌其烦地往手心里蘸蘸,与书院里埋头练笔的认真劲儿比之也毫不逊色。
透白的糊糊往皮肤上一抹,不一会儿便留下胎记般的暗红印记,仿若天生。这正是迷梦的另一层妙用。
撇点、撇、横,陈沅心中默默数着阿陶的动作,应当是个女字。
而后是,一横又一横,再一竖。
这是个……陈沅猛然瞪眼,她怎么敢?她怎么敢在他额头上写这个字?
“你写的什么?”他甚至开始怀抱着一丝明知不可能的妄念问道。
“就是那个嘛。”阿陶将黏腻的手指往他衣襟上来回抹了抹,“奸字,你认得吧。”
陈沅嗓音微颤:“女字旁放个干?”
“对啊。”阿陶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奸诈狡猾的奸,作奸犯科的奸,还有……”阿陶恰当地顿住,留给他足够的遐想。
陈沅面如死灰。
月上枝头,银白的莹光将村口的小路照得亮堂,阿陶拽着陈沅的双脚把他往路中间挪了挪。
后背与泥沙路摩擦发出沙沙的响声,月光洒在陈沅饱满的额前,衬得暗红色的奸字愈发清晰。
“你就乖乖躺在这,等明日太阳升到这。”临走前,阿陶好心地叮咛嘱咐,她指着头顶上的天空。“到时候你自会恢复,不过这额头上的字就需要点时间了,三天应当能消得七七八八吧。”
说着说着,她抑制不住地打了个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