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鸡圈栏杆为落脚点,以退为进再次发起攻击。
阿头猫着腰,时不时发出惊呼,在混乱的咕咕大战现场她插着空找落脚地来回躲避,她所到之处又引起一阵骚乱。
“停!停!快停下来。”
眼见着场面失控,陈霞扯着嗓子大吼,手拍着栏杆试图引起阿陶注意,可混乱之中阿陶哪里听得见她的呼喊,反而陈霞自己被半空中盘旋的鸡战士连累。
有力的鸡翅膀无情地扫过她半边脸颊,她忍无可忍,伸出手一把拽住飞鸡的翅膀,揪得它秃了一整块毛。
陈霞恶狠狠地盯着三番两次骑到她头上的飞鸡:“今天就把你炖了,叫你嚣张。”
阿陶头顶上落着几片绒绒的鸡毛,手中却还是一无所获,只见她身后飞舞着鸡群,眼睛闪亮、目光崇拜地看着陈霞手中奄奄一息、已放弃挣扎的鸡,惊喜道:“抓到啦!”
陈霞冲她翻了个白眼,埋怨道:“抓个鸡都不会,靠你今天都别想吃上饭了。赶紧过来把鸡给我杀了。”
“哦。”
她听话地退出鸡圈,有些恋恋不舍地将鸡圈的门带上,跟着陈霞走到厨房门口。只见陈霞一手掐着两只鸡翅膀,令它不得动弹,另一手拿着从厨房找出来的菜刀。
她正想把鸡交给阿陶,可看她一副单纯无邪的样子,又怕她把鸡放跑,只得将刀交给她,说道:“我拎着,你来放血。”
杀鸡的首要步骤就是放血,往往是在鸡脖子上割一个洞,让血液尽快地流出来,保持肉质的鲜美。
阿陶接过菜刀,在鸡脖子上比划着。她虽常拿刀,可杀鸡确是第一次。鸡脖纤细,好似用力轻易折断。
“快些,别磨叽。”陈霞催促,“简单得很,就往脖子上划一刀。”
“哎。”阿陶小声应了,她将刀刃渐渐贴近鸡脖,在鸡下巴处几公分的位置停住,找准一个角度,而后手法利落地一划。
鲜红的鸡血喷射而出,刚刚好落了陈霞一身,毁了她从下到上的一套衣服,还有几滴溅在她脸上,粘稠的血液顺着脸颊流下来,样子有些可怖。
“你故意的!”
陈霞拎着鸡脚,满身满脸的血,显得狼狈又可笑。她愤怒地惊声尖叫,引得屋内的陈阿奶和陈丁媳妇闻声而出。
“哎呦喂,杀个鸡怎么闹成这样!你看看你。”陈阿奶拍着大腿,连声叫唤。
“都是这贱货搞的。”
阿陶将刀一扔,连忙摆手,她扁着嘴委屈道:“我不是故意的,是姑母说往鸡脖子上划一刀就行,我真的就照做的。”
明明一同杀鸡,只陈霞一人弄得一身狼狈,而阿陶浑身上下却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渍,任谁看都觉得她是故意为之。
可无奈阿陶束着手乖巧站在原地,眼巴巴地环顾着四周,显得无措又慌张,又让人不好意思斥责于她。
“姑母,对不住,阿陶给你擦擦。”她赶紧扯下窗台边上挂着的抹布,就往陈霞脸上招呼。
“你拿开!”陈霞哪里还敢让她近身,跳将着退后两步,让她赶紧走开。
陈丁媳妇名叫王晓梅,从外村嫁来这家里也有十多年了。自从这小姨子守寡归家后,她就从原本应付婆婆一个人,变成了要劳心劳力地应对两个。
难缠的小姨子张扬跋扈,无奈陈阿奶又异常宠爱,惯得她无法无天,连自己这个嫂子她也根本不放在眼里,难得看到陈霞吃瘪,王晓梅自然不放过这个机会。
她挺着肚子站在门边,多亏了肚子里的这块肉,她这段时间才能过得舒服些。王晓梅用手遮住眼睛,一副不适的样子,惹得陈阿奶赶紧过来关心。
“怎么啦,我的孙儿?”
“哎呦,我看小霞你还是赶紧去收拾收拾,我这看着总感觉恶心想吐。”说着说着,她还真呕了几声。
陈阿奶顾着自己孙儿,那还管的着陈霞,她摆了摆手:“快去洗洗吧,别吓着我孙儿。”
陈霞气得跺脚,心里暗暗骂着王晓梅娼妇,又狠狠地瞪了阿陶一眼,将死鸡往地上一扔,赶着去了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