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袍,造型有些突出,睡相奇特。透着一股子不被约束,潇洒自在的劲,莫名有些吸引人的视线。
那人躺得舒适,双手懒洋洋地搭在头顶的围板上。盖在身上的衣服一半拖在地上,只留一截袖子遮住眼睛和上半张脸,露出小巧的鼻梁和嘴唇。
此刻嘴角弯着,呼吸很浅,似乎梦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气质柔和安静许多。
睡得倒是香,一点不挑剔。
眉宇动了动,他垂下眼睫挪开目光。
修长白皙的手指扣在门边,指尖轻轻按到门框,只顿了一瞬,门被合上,拉紧。
孔宴白慢慢转身下楼,再去开一个房间。
他不习惯与人睡一间房,也不喜欢。
*
丑时,知春准时从梦里醒过来,才睁开眼就莫名口干舌燥。
屋里一片黑暗,她坐起来缓了一会儿才适应,倒了一杯水润喉咙。
坐在桌前,她看向床上,那里被子叠得整齐,还是白天的模样。
“跑哪里去了?”
她咕哝了一句,放下杯子,揉揉眉心。
忽然,她的思绪被一道声音牵引,目光投向窗边。一道细微的吱呀声响起,窗被慢慢推开,一截竹筒伸了进来。
袅袅白烟一阵阵被吹入,不知道怎么的知春有点无语。
这跟看电视感觉完全不一样,看起来既老套又毫无技术含量,可能是因为她是清醒状态。
她伸手堵住了鼻子,静静看着。
明显,今夜有客人。
还是……不速之客。
她眼疾手快立刻爬上了床,想看看这人搞什么鬼,又是冲谁来的?
不到一刻,一个黑衣人翻身进来,一脚踩在她刚睡的塌上,另一只脚落在她的外袍上。知春蹙起眉头,还没骂,又看到一个人翻进来,又踩在她的外袍上……
她的白衣服恐怕凶多吉少。
两人好巧不巧,几乎都踩在同一个位置。他们一前一后蹑手蹑脚,朝着床的方向摸索过来,一道刺眼的寒光快速晃过知春的眼睛。
她看清前面的人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
“!”
知春警惕起来,在他的匕首压过来的时候,她迅速抬手钳住,抬腿朝着那人下盘攻去。
那人刀锋一转,用力朝知春胸口刺,刀锋太利,知春抓起床上的枕头,用力甩在黑衣人脸上,一拳击中他的腹部。
她速度已经算快了,手臂还是被划了一刀,血腥味散在空气中。她眉头一凛,跃身而起从身后扯下那人的面罩。
手做掌状快速攻向那人上身,掌掌生风,很快夺下那人的刀。手腕一转,她将刀抵在他脖颈,划出一道血痕,黑衣人发出一声闷哼,知春凛眉问:
“你们是谁!”
还没问出什么,另一个黑衣人手腕灵活地转动匕首。回身之间“唰”的一下,将刀对准知春,朝着她的太阳穴刺了过去,知春耳旁风声很劲。她迅速沉腰后仰,刀刃险险从她面门上方不足一寸的地方划过。
眼见黑衣人又要补上一刀,她手灵活地攥住那人手腕,猛地往下折推出去,当胸一脚踢了上去。
“啪!”黑衣人被她踹得撞向角落的花几,花几不堪重负被砸成一堆废料。知春落地,脚踩到一个东西,她低头一看,正是黑衣人的匕首。她一脚踢开,看着两个趴在地上黑衣人问道:
“你们是谁派来的?”
“……”
黑衣人抬头,只发出嘶哑的哈声。
知春眉头一皱,这两张脸虽然没见过,但他们发声的方式她却有些熟悉。知春立刻想起之前客栈那帮人。她走近挤开一人的嘴,借着微弱的月光,看见里面空空如也……
哪怕看过一次,还是抑制不住的,一阵寒意从脚底爬上心头,知春垂眸看了一会儿,果断一人一拳将他们敲晕。
在他们身上搜出一包药粉,两张黑色铁令牌,令牌沉甸甸的。知春握着若有所思。
他们是为孔宴白而来,又一次。
不是玄策,她松了一口气。但他们是拔舌刺客,她又头疼起来。
“孔宴白,你到底有多少仇家?”
他这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都干了什么啊?
一个小炮灰人生这么艰难合理吗?又是杀手又是投毒……
突然门被人敲响,外面多了一盏灯,传来祝云峰的声音,“傅兄,发生了什么事?”
定是刚刚把家具砸坏,声音吵到他们了。
现在肯定是不能让他们看到,她道:“祝兄,我梦游绊倒桌子了,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