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大人,主子成功了!”
暗卫营的人也不免有些激动。
“嗯。”,桑课扭头看了他一眼,嘴角还噙着淡淡的笑意。
突然,桑课足尖轻点,那暗卫眼前一花,眼前人已经轻盈的翻身飞上了宫墙。
桑课鬼使神差的回头看了一眼。
苏承安正愣愣的站在不远处看着她,脸上是尚未消失的久违的笑意。
她的衣摆被风吹起,飞扬在高墙之上,像是被高高扬起的咧咧作响的黑色旗帜。
“苏承安,恭喜你得偿所愿。”
苏承安意识到什么,急忙朝她跑来,可惜他和她之间的距离那么遥远,他怎么也追不上。
桑课看着他笑了,她脸上的笑容一如当年般明媚热烈。
她高举着右手,遥遥的朝他挥了挥手,就像是她每次出府时告别那样。
苏承安一边跑一遍大喊着什么,他的声音被风绞碎,遗落在身后,吹不到她的耳边。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消失在宫墙之上。
“桑课——”
……别走。
一向都运筹帷幄的三殿下心中一痛,狼狈的跌倒在路上,被惊吓到的暗卫围拥扶起。
她走的……好生决绝。
……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苏承安沉沉的看着跪了一地的暗卫。
“属下不知。”
苏承安没有说话,压抑的气氛沉重的覆盖在每个人的心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跪在那。
关押在暗室的温女不见了,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不见的。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
等其他人都退下,苏承安揉了揉剧痛的眉心,他手中拿着一块羊脂玉的玉佩,正是当年他给她的那块。
被她留在房间里的书案上。
“走的可真干脆。”
苏承安苦笑一声,握着玉佩的那只手缓缓攥紧。
而此时的桑课已驾车远去。
温女嫌弃的嗅了嗅车厢内刺鼻的香味,抱怨道:“扮什么不好,非要扮成香料贩子,呛死人了!”
驾车的桑课翻了个白眼,道:“是你鼻子太灵,怪不得别人。”
温女轻笑了一声,故意道:“缠生蛊的味道可比这个好多了。”
桑课打了个寒战,撇了撇嘴角没理她。
温女掀了车帘,坐到桑课的另一边,打趣道:“哎,你不是对殿……他情根深种吗?怎么走的这么潇洒?”
桑课躲了躲她,敷衍道:“我和他之间只有恩情,我的恩情他已经还了,他的恩情我早就报了。”
“是吗?”,温女笑了笑,“也不知道当初是谁,知道了真相之后要生要死的?”
桑课面色一窘。
她也是偶尔在一些禁书中得知,缠生蛊被种下后,潜伏则生,发作则死。
也就是说,她十几年前被种下的那只缠生蛊早就死了,而她这些年则是一直在重复着种蛊、解蛊、再种蛊、再解蛊的过程。
在道观的十年,缠生蛊从未发作,是温女特意为之。
将蛊用的如此炉火纯青,不愧是温女。
桑课瞥了一眼身边的温女,还是觉得后背发凉。
如何种蛊倒也不难猜,她每月都必入口的东西只有一种,就是苏承安给她送过来的那盒点心。
苏承安心思极深,想必早就在细枝末节处观察仔细,对她的习惯了如指掌,料定了她必定会吃的是哪一块。
也怪她贪嘴,这么多年竟从无疏漏,实在是汗颜。
刚知道真相的她疯了一阵,据温女所说,她当时形貌癫狂,两眼通红的冲进了温女的房间,嘶吼着向她求证。
得到温女的证实后差点提刀去砍了苏承安,被温女对准脑袋瓜子砸了一棒晕了过去才消停,醒来后就是不吃不喝的抑郁了好几天。
不过也幸亏如此,桑课现在才能毫不留恋的转身即走。
“那件事,多谢。”,桑课突然道。
温女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
“无妨,这次就当你还了那情了。”
那天在暗室中,温女并没有对她的记忆做手脚,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温女与苏承安生了嫌隙。
不过温女也十分清楚,苏承安对她早有忌惮,这件事只是一个导火索罢了,他们之间的破裂只是早晚的问题。
“驾!”
桑课将她送到了齐国附近,温女开始了山林隐居的生活,没事养养草,养养蛊,偶尔见一见桑课。
虽然武功废了,但是温女十分乐观,好似已经将过去完全抛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