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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顶顶重要的事!
“那你上西边去,喜温要是有空的话就叫她带着你们点,别走错道,往围场里去了。”
乔叔是个小心谨慎的,但果子熟了,真没法子叫孩子们不去吃啊!
喜温这时正要去看陷阱呢,她心里也没抱多大的希望,能抓到几只山兔就不错了,毕竟陷阱不够深,不够大,作为一个窖鹿的陷阱根本不合格,连挖凿的位置都不对。
正经窖鹿的陷阱都在围场里头,这几天都在挖呢,起码得六尺深,还得八尺长、八尺宽,鹿太能蹦了,六尺都不保准能困住它,所以还得再陷阱的中间和上层都用木片架出‘井’字形来。
两层木架间隔四尺,上层的木片轻巧,井口得大些,下边那层要结实,井口要小些,然后再将凿开的泥巴和草皮重新覆上去,等着再长些新草,覆盖过新土的气味,就能骗过鹿了。
春夏秋冬,鹿走的都是旧道,哪怕这条路上有狼窝和弓箭在等着它们,所以窖鹿的时候,只要带着狗敲山呼喊,把它们吓得惊慌失措,更会顺应习惯和本能会掉进这旧道上的陷阱里了。
鹿一旦掉进陷阱离,四脚卡在木架上,悬空了,使不上劲,就只能等着被人套索活捉了。
人可比狼吃得多。
喜温这个陷阱虽小,但同窖鹿的原理差不多,只不过洞口是敞开的,用些兔子爱吃的苜蓿干草遮住,底下有个牵着绳小小机关,兔子一掉进去,顶上的一个木盖就会罩下来。
说起来这些干草还是雨朵晒的,她一直想学着山下的汉人养点什么,养猪不成,养兔子呢?
喜温从来都在这一片布陷阱,虽说去府衙白费了好几天的功夫,但林中人的陷阱做好了就摆在那,不会有别人去动,如若有人抓了别人陷阱里的猎物,那是要被戳着脊梁骨骂的。
‘要有只雪兔子就好了,粟粟快过生辰了,剥了皮子叫乔婶给粟粟做个皮手套,再做个耳罩子够不够?没有的话也不打紧,我明儿认认真真猎一天,没鹿没罴,难道还没兔没狍吗?’
喜温远远一瞧,木盖罩下来了,她小跑着赶紧过去,掀开木盖一看,整个人都愣住了。
陷阱里没有兔子,但有一副鹿茸,棕黄油亮,粗直光滑,够得上贡鲜的上品标准。
喜温若交一副给那穆雀,只怕他们家还得倒贴补她一些。
概因鹿茸只能在夏日里采割,过了这时候,鹿茸就由角化骨了,所以秋猎时能得各种鹿珍,唯有鹿茸是没有的,若要鹿茸,眼下是最后的机会了。
方稷玄拿着鹿茸从山里出来时,好些林中人都瞧见了,但那地方除了途径狼窝之外,于鹿来说还有地利,多遮蔽,猎杀不易,更遑论活捉。
难是难些,不过每年还都是有人去的,今年这一波人还没回来,不知收获如何。
人家千难万险想要得到的珍品,就这么随随便便搁在这个拙劣的陷阱里,如果说是有人暂存在这也说不过去,这陷阱是有主的啊,放这不就等着丢吗?
那么,只能是有人有意给喜温的。
她四下看了看,老树新芽轻轻摇晃着枝叶,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鹿茸不重,茸毛细软,喜温抱在怀里,却觉得沉甸甸,白来的东西拿着不安心。
欠释月的带崽母羊,她陆陆续续有用别的猎物在还,榛鸡、松茸、狍子等等,秋日里还有漫山遍野的果子可以摘,等冬天再猎上几只貂也就够了。
那穆雀虽说要三只活鹿,但东西只要够格贡鲜,他也没话说。
‘到底是谁给的呢?’喜温趴在床上想心思,鹿茸摆在边上,根部对着她,看起来是粉粉的,而且有股好闻的清香,喜温还有点走眼了,‘这都不是上品,得算珍品了。’
她伸手触了触,有血,这鹿茸割下来的时候,鹿还是活的,就不知活下来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