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快步走进街边的药店。
没一会儿,他拎着一塑料袋药回到车上。
“这个——”他拿出药板来一一交代我,“回去吃点东西后吃两片。这个睡前吃一片。”
“好好休息。明天要还不舒服再给我说。”
“……知道了,谢谢。”
我接过药袋,不太敢和镜片后的眼对视。
——害怕一眼即在医生面前泄露我装病的谎言。
下车后我穿过马路,往小区里走。
行至小区大门我又站住脚步,转身往外走。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就像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就从周颂的车上下来一样。
只是想到那家韩料小店,就想起与它密切相连的男人——他在酒吧里最后看我的那深深一眼又浮于脑海。
这一次,我甚至说不清那个眼神的含义,却无比确定一件事。
——他那双深幽的眼,好像不会再落在我的身上了……
抬手招停出租车,我坐进去。
“十里桥的酒吧一条街。”
你现在过去算什么呢?
我问自己。
这算什么?
一个晚上在两个男人之间横跳,夏乔,你怎么这么渣啊。
正义的谴责刚打下来,另一个声音立即为我辩护——怎么渣了?
这怎么就算渣了呢?
我要真的渣,早就一边和晁晟下不来床,一边拿周颂堵父母的嘴了好吧。
——我为什么,就不能再渣一点呢?!
还有他。
非要去威斯汀希尔顿做什么啊?
管什么干不干净生不生病的——男人不是都该觉得车上更刺激么?
甚至在海边那次就可以的——男人不都更喜欢毫无阻隔的体验么?
为什么不哄我上头,骗我继续呢?
——他为什么,就不能再渣一点呢?!
他不应该是个渣男吗?
应对起女人来,那样的撩拨有度,游刃有余。
我一直以为他很渣的啊。
我一直都觉得,他不可能认真的……
“您在这儿下还是前头再掉个头啊?”出租车司机问我。
我轻晃了下快要爆炸的脑袋。
“就这儿吧。”
付款下车,我一步未停地走向“潮”。
穿过群魔乱舞的人群,我直达吧台。
没有人。
没有我要找的人。
端着托盘的红毛路过我,诧异停下脚步:“哎?夏姐?你前头不是——”
我打断他:“你们老板呢?不在吗?”
“在呢啊——诶?”他转着一头红发四处张望,“他之前还在这儿呢啊,你发条微信给他。”
我垂下眼睛。
“好。”
红毛端着盘子离开了。我没有拿出手机发消息,原地兀自立了两分钟后,转步往外走。
一直走到酒吧的第二道门口,盯着外面坑坑洼洼的路面怔然半晌,我从包里摸出手机。
Jo.乔:【你不在酒吧吗?】
摁下发送键。
过了许久,对面也没有回消息。
回头望向酒吧的木门,视线在途中转弯,看到长廊中央的楼梯口。
脑中恍惚了下,我慢慢打开包摸到包底。
将那个软包装摁在掌心,我抬脚走向通往地下的梯口。
不知道是因为踩着高跟鞋,还是后腰没有大手依托的缘故,这段木梯我下得有点艰难。
靠着落灰的扶手下到底,走廊一如即往的黑。
好像更黑了。
打开手机的电筒,我就着光地朝深处走。
没有人么?
高跟鞋将地板踩得这样一步一响,两侧的门也没有一扇应声而开。
走到走廊最里面的门前,我止步。
门底的缝隙透出微弱的亮光。
摁了下手心里的东西,我抬手,轻声叩门。
无人应门。
垂睫盯着门缝里的光看了几秒,我指节稍用力,再次叩响门板。
过了片刻,门后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
木门从里面拉开半扇,露出男人强健的身躯。
他穿了条军绿色的短裤,脖子上挂着起毛的旧毛巾——这也是他上半身唯一的遮蔽。
浴后的水汽从黑发一直挂到腹肌的沟壑里,他赤-裸的身体清新又湿润。
本就浓郁的雄性荷尔蒙更加热气腾腾。
我一时没说话,目光从裤腰上的人鱼线寸寸上移到深邃的眼。
他也正睨着我,黑眸无波无澜。
“没去吃宵夜?”
我摇摇头,上前一步,和以前一样,轻轻抱上男人的腰身。
无袖的胳膊环住光裸的劲腰,一点一点,毫无阻碍地缠紧。
脸也埋进微湿的胸膛,我闷闷开口:“我想和你吃。”
只想和你吃。
吃什么都行。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身前的人性荷尔蒙没有反应,健硕的两条胳膊垂在身侧。
我咬住唇,将手心里的小包装塞进他掌中。
他垂眼瞥了下,终于有了动作——强而有力的大手摁住我后腰,也和以前一样。
虎口却倏地卡住腰肢,轻轻一推,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