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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世(5 / 8)

“他吃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记不下来。最后一次很顽强的记下来了嘞,你猜本子上记了啥?”王大爷乐呵呵的。

“画了画没写字?”吃的肯定比李追鱼厉害,哪还能写字啊。

王大爷摆手:“那不是,他写下来了,就一句话——‘这蘑菇有毒,别吃’,哈哈哈哈哈,你说是不是特搞笑。”

……

事实证明,见手青中毒除了产生匪夷所思的幻觉,甚至威胁生命,啥也不能带给你。

宋珍珠挺懊恼,当时出去摘菜忘了让李追鱼别动那蘑菇了。

李追鱼不知道这档子事,当做普通蘑菇了,而且煮过的也熟了,就没太在意。

宋珍珠刚进院子内,就听到有桌椅碰撞的声音,还有隐隐的呕吐声。

“李追鱼,你怎么了?!”宋珍珠连忙跨过门槛去找人,在自己房里看到了伏倒在地干呕的李追鱼。

连忙去找垃圾桶,放李追鱼身边,拍拍他肩膀给他顺气:“你等等,我去给你倒杯水。”

呕吐物里有酒气,是今天不注意的时候,他多喝了些。

其实这都是果啤,按理说没什么事的,可是李追鱼胃不好,喝了啤酒又吃些水果,大晚上胃就造反了。

“来,漱口,”宋珍珠把人扶起来,对方大半个身子全都倚靠在自己怀里,“你行李放在那?里面有药吗?你这情况应该随身带着吧。”

转念想到,这会儿有幻觉的李追鱼也没办法准确回答她,宋珍珠叹气,给人伺候着漱了口,再挪到床上躺着,累得又出了一身汗。

回过身去把垃圾桶里的东西收拾好,拿到屋外去,又去李追鱼房间里找药。

打开灯走到床前,她发现那放了一本书——《宋史》。

鬼使神差地,她去拿起了这本书。

书有些旧,封面和页边都有些泛黄,书籍都褪色了,看得出来这本书的主人是多么爱不释手。

可就算这样,每一页都整整齐齐,还有批注。

开头几页有出版时间,这买回来也十多年了。

宋珍珠又翻了一页,她顿住了,盯着页面上的落款,她眨了几下眼睛。

是一个签章印,一个古体字——月。

这个时代,学过历史的都该学过一个人,那位大宋的三朝元老,摄政之臣,他提出了许多改革措施,将大宋推向繁荣。

他姓李,单名一个月字,字见恒。

他是李月,李见恒。

见微知著,日月恒升。

悠悠历史长河之中,一个无法抹去的高光人物,他屹立朝堂数十载,风雨不倒,中流砥柱一般在高基帝意外身故后,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大宋。

历史书上只留下了这个人年迈的模样,画像里的李月,一个精神矍铄,严肃端正的老臣。

少年的风采,散落在了野史的只言片语中,哪个背诵着他变法条例的学生,会觉得这个家伙也曾是貌比潘安的少年郎?

宋珍珠突然就想起了那个穿着朝服,手持笏板的年轻丞相,他逆着光站着,在哪都有鹤立鸡群的感觉。

特别是在那一干子耄耋老头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还记得当初决定出兵漠北,迎回平乐的时候,一位老臣站出来说。

“既平乐公主已和亲漠北十二春秋,早已扎根漠北,陛下此举劳民伤财不说,还使公主夫妻分离,也……寒了先帝当初苦心啊。”

言下之意,公主出嫁了不算大宋人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再来漠北最近挺安分的,打什么仗啊。

直说就是:陛下我不同意,我反对。

这老菜帮子平时尸位素餐,说起场面话来一套一套,气得宋珍珠想揪下龙椅上的东珠砸人。

就是这时,李月迈了一步出来:“陛下,臣有话说。”

“徐尚书不愧两朝栋梁,精打细算忧国忧民,我都快忘了他家中女儿豆蔻年华,也听闻漠北近期有意求和,不求王孙公主,但求大宋一端庄女子即可。陛下,依臣看,徐尚书女儿非常合适,也算是子承父志,全了尚书这不劳民伤财的苦心。”

“李月……你!”

“先帝嫁平乐公主,以平战乱而修养生息,而今漠北情急,徐尚书还不能再出微薄之力,保边界太平十年?”

徐尚书立马跪了,什么我女儿还小,我夫人就这一个女儿,还想再留几年云云,大殿之上一把鼻涕一把泪,不知情人看了都心酸落泪。

李月可不理他,朝着高堂遥遥一揖:“禀陛下,臣以为徐尚书之女芳华正好,秀外慧中,亲顺恭孝,贤淑良德,可封公主之位,赐婚漠北,以取大宋十年平安!”

“陛下!不可啊……”

……

宋珍珠现在都还能记得徐尚书那撕心裂肺的样子,最后谁要是反对出兵,李月就举荐谁家女儿,一家子都不放过。

提议可以多几位公主,毕竟不是真的皇室血统怕漠北人不太满意。

至于家中庶女,一并归入,滕妾也不可少了去。

顿时朝堂之上鸦雀无声,本来高喊着穷兵黩武,瞬间成了高瞻远瞩。

她问李月,怎么想到这一遭的。

李月说:“有些人,只有刀子落在自己身上才会觉得疼。他们可能都不明白,在靠女人乞求来的安定里,他们都是该跪下忏悔的懦夫。”

徐尚书是彻底记恨上了李月,当时还想在她灵位前摆弄一道,没想到被李月直接捋去了官职。

可是后来呢?

她眼里,那个在朝堂之上的人是少年,那后人眼里的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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