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走了。
“月牙儿……”
“陛下？”李追鱼忽然抬头，抿抿嘴，“我又魔怔了。”
宋珍珠就蹲在李追鱼身前，但这个人看不到她。
“陛下，月牙儿好想你啊。”
语气轻飘飘的，棉絮一般轻巧，落地时却沉沉砸在了宋珍珠的心头。她心中一阵抽疼，如过电般瞬间蔓延到四肢百骸，睁眼，一片漆黑，她醒了。
是梦，一个奇怪的梦。
宋珍珠开了床头灯，额头背后全是汗水，顺着肌肤流淌下来，衣服湿了好大一片。
这不合理，她想。她死后头七一过，睁眼就到了这里，她怎么会知道李追鱼在做什么，她根本看不到。
如果她看不到……
宋珍珠起身，迈进了浴室。花洒喷洒下来，混沌的大脑变得些许清醒。如果她看不到，那都是她臆想的。
“陛下，月牙儿好想你啊。”
这句话在脑中回旋荡漾，像是按下了循环键。
宋珍珠转动开关，水更冷了些。
想吗？哪种想？
或者说，她希望是哪种想？
李追鱼那么强势的一个人，在她的梦里却展示出了这么脆弱的一面，一切都太假了。宋珍珠闭上眼，放肆淋着冷水，这样才能压抑住一些翻涌的想法。
“你看，我们眼里有同样的荒凉。”
庄妃的话不合时宜响了起来。
她的人生一片荒凉，路过她的风都是冷的，唯有李追鱼，是那一抹意料之外的色彩。
庄妃出宫后，看到宫外的眼神，宋珍珠难以形容，没有过多地的欢喜，几乎全是迷茫，她从没有出来过，她什么也不知道。
宋珍珠又何尝不迷茫，从来没被爱过，当然不会爱人。
楚氏只给她展示过爱的自私，不择手段，多余的柔情都是为达目的的装饰，所以她不懂。
正是如此，她无法判断，宋珍珠不敢向前走，她整个人都踩在钢丝上，一步错，万劫不复。
后来她没怎么睡着，睡得很浅，脑子昏昏沉沉，她可能是在回避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