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故而另寻他法。 此物是我在令慈出嫁以前的贴身嬷嬷手里寻来的用物,是令慈当年的挚爱旧物,你日后若只觉得路上孤冷,此物便常伴你身,切莫误入歧途。” 明棠的掌心就躺着那一枚略微显得陈旧的珍珠耳铛。 她的掌心雪白,衬托得那枚珍珠愈发可怜斑驳,当年其上莹润的光芒早已消退,层层珍珠剥落,素银也早已变得灰黑。 可那件东西,却成了从头至尾眼底除了笑意,没有任何感情的阿梨眼中唯一的波澜。 “母亲……” 阿离的话,终于有了些许颤抖哽咽。 她低下头去,擦去眼角溢出的那一滴泪,伸手将那枚珍珠耳铛收入掌中,再次深深地朝明棠叩首下拜: “郎君对妾身之用心,天地可鉴。 妾身日后若有半点不忠,便如此镯,粉身碎骨。” 她的话音刚落,便从自己的手腕上褪下一枚莹润的白玉手镯,当即就在明棠的面前,狠狠地将其往地上一摔,空荡的大殿之中顿时响起玉器碎裂的清脆响声,满地碎玉如同白珠。 明棠眼中微有动容。 她用人,素来皆以极大的心意。 她只需要永远忠于自己的人,自然也知晓在这过程中,只用利全然不够,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情才是人心中最锋利的一把刀。 故而明棠才费了这样大的心力,去寻找阿梨那已故母亲的一枚斑驳耳铛。 而这耳铛,也果然发挥了它应该有的作用。 如今看来,阿梨这属于全环之中最关键的一环,也已然全数掌握在她的手中。 身后的三清塑像面上含着悲天悯人的微笑,明棠面上的微笑亦如同其上一般完美无瑕:“好。” 阿梨这一环已然成了,如今只等立春时分,她还需要在观中再待一段时日。 明棠今日想的做的事情已然算是尽数完成,并将阿梨亲自送回了屋舍之中,然后便带着拾月转身离去。 阿梨立在她们二人身后,目送着她们离开,眼底却终究有了些波澜,瞧着那两道身影越来越远,忽然折返回屋舍之中,匆匆带上面纱,追了上去。 “郎君,我送您出去。” “好。” 明棠不曾离开。 三人这般悄然离开,身后却又传来方才进来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尖叫声。 这一次那声音似乎离得近了些,隐约能够听到沙哑的女声在喊: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碰我?” “拿开你的脏手!” “即便是如今在这里,你也不配与我并肩!” “若是早知道要被关到这里来,当初就不应妥协,如今连他也不在我的身边……究竟如何……” 窸窸窣窣的,似乎歇斯底里地在暴躁怒吼,声音越说越急,最终又变成了哀哀的哭泣声。 随后又传来东西被扫落在地上,噼里啪啦的碎裂声。 声音如此之大,偏生似乎无人听闻,由着她闹了好一段时间才渐渐平息。 拾月平生最厌烦这等聒噪吵闹之人,如今在外头,她也没有那样多的顾忌,只撇着嘴说道:“这是在做什么?在这拿东西撒气呢?” 阿梨笑着说道:“这女子在屋中发疯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她虽来这里的时日尚短,却日日都要发疯。这般吵闹,每日都要上演十几回。” “也不知这究竟是从哪儿惯出来的坏脾气?能被送到这里来关着,难不成当真以为自己还是从前的高门贵女?若能回去,又怎会被关在这里? 三清在上,这些人美名其曰在此静心修养,在此反省自我,可我瞧着在这里头管着的人,没有一个当真反省过自己的错处。” 阿梨目光微动,拾月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连忙说道:“我这话并不影射于你,你与她不同,她是因犯了事被关在此处的,而是你是在此处静养……” 却不想她这话还没说完,正好有两个小道童捧着东西经过,看了她们一眼,只说道:“那位的身份可不是寻常人能议论的,郎君还是罢了。” 他们的目光落在已然束了发的阿梨身上,也有些可惜地摇了摇头,却再没多说别的。 拾月看不懂那两个小道童眼中的可惜究竟从何而来,有些困惑地皱了皱眉头。 阿梨却也不计较她方才的无心之失,只是说道:“兴许是觉得那人的身份高,是咱们招惹不起的人,也就罢了,不同他们计较。” 拾月连忙点头,却又记着被打岔的那件事,有些歉意的看着她:“方才我……” “不妨事,我不曾放在心上。” 她微微一笑,已将二人送至大门处。 她如今既已出家为坤道,能比从前在禅房之中静修的时候走得更远一些,但她的身份也不好露于人前,即便面上带着面纱瞧不清容貌,却也容易被有心之人盯上,故而也只是停在门口,看着明棠二人踏入外头广阔的街中。 直到消失在人流之中。 阿梨这才收回了眼。 明棠没再去旁的地方,只是连忙回了明府。 她在外头那见不得人的去处买了许多不同的药材,正是需要这药材替她找出真正凶手的时候,药材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