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何人?为何闯入密......” 石门那头守卫的那人话都没说完,就被卓凌初迅雷不及掩耳般凭空而出的剑气划破了喉咙,一时间血流如注,那人捂着脖子“咯咯”了几声,便倒在了地上。 暮筠完全无视了眼前这一副血溅三尺的场面,端着下巴回想起了初到上京城时,初十八曾回禀给她关于程府的异象,暮筠立刻惊呼道:“程家狗贼竟在府邸养私兵!” 初十八曾发现了程府的不正常之处,有一段时间,程府门前,总有许多小厮打扮的眼生人进入,但平日却鲜少见到同样的人出府。 见到眼前这一密室,暮筠霎时就明白了,那些眼生的小厮,怕是程狗贼新招募的私兵或暗探,他们一入了府,便入了地下密室接受严苛训练,再出府时,必然会是以不便在人前露面的身份出现,暗卫,死士,或是私兵,怎会又以小厮面目出现在人前? “太好了,豢养私兵,这一条便足以让程家堕入万劫不复之地!”暮筠握住卓凌初的手腕,声音有些急,“可此事不宜打草惊蛇,这人该如何处置?” 眼前的少女眉宇间飞扬着灼目的神采,卓凌初的唇角控制不住微扬了起来,“放心,有我在。” 木匣子里已经被他放好了外人难以分辨的假印信,程致一时半会也发现不了印信被别人拿走。至于眼前这个被他割喉的...... 一道不远不近的鸟鸣声从秘道上方的墙缝处传了过来,卓凌初神情一凛,一把揽起暮筠的腰,快步流星带着她离开秘道,拧回控制机关开启的画轴,又抱着暮筠跃出房门,三两下凌空跃到屋顶之上,走路行步如风,动作行云流水。 踩着屋顶顷刻间又抵到了程光赫的书房,将一直处于傻眼状态的暮筠轻轻搁置到一处平缓之处,卓凌初如同暗夜中的蝙蝠飞进了程光赫的书房,顷刻间关闭了藏在程光赫桌案上的密室机关,又化身为轻盈的燕子飞回了暮筠的身边。 “程致已经往回走了,刚刚的鸟鸣声是咱们的人发出的警示。” “密室先关起来,一会儿我会在外安排事端,引程致出府,会有人处理刚刚被割喉那人的尸体。” “我会安排人假扮被割喉那人,重新返回地下密室,将程家究竟豢养多少私兵,多少暗卫,多少死士,密室布局如何,那些人究竟用于何处,全部尽快搞清楚。” “后面的事你不用操心,程致不会发现一丝异样,你乖乖回家睡觉就好。” 暮筠定定地看着卓凌初缓了好半晌,指着自己鼻子说道:“我好像没什么用?” 早些时候,卓凌初来找她,说是得到了关于他一直寻觅之物的线索,需要暮筠帮忙,所以她便做了夜行打扮,随卓凌初来了程府夜访。 可是,今晚的一切活动,她的存在似乎用途不大,到后面简直成了卓凌初身上的人形挂件,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累赘。 暮筠望着卓凌初那双明澈深邃的眸子,心头暗暗欢喜。她喜欢参与卓凌初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如此,似乎能慢慢揭开两人之间那层不可言说的迷雾。 不比自家脾气暴躁又时常颓废的儿子,院中琐事管理得一塌糊涂,作为朝中一品大员,程太尉的院子无时无刻不是灯火通明的。此刻的院内灯笼摇曳生姿,明光瓦亮,卓凌初捏了捏暮筠那被院落明亮灯火映得细小绒毛可见的耳垂,温着声音道:“你是我的最强大脑,还说没帮上我的忙?而且,有你的陪伴,这种往日里枯燥乏味的事,变得有趣很多。” 高级的情话往往在不经意时悄然吐露,不带一个肉麻的字,亦是让暮筠心头发痒。 刚刚被卓凌初那一通顺溜的帅操作已经撩得心肝直颤的暮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抬手掀开自己的面巾,扬着下巴,吸了吸腮帮子,嘟起她娇艳欲滴的朱唇,微垂下眼睛向卓凌初求亲亲。 那一刻,卓凌初感觉自己好似飘向了云端,心脏飞翔在了浩瀚天际,世间所有的一切都成了虚幻。下意识摘原处,尽力让他自己感受着他与心爱之人唇齿间的鲜活。 呼吸相融,唇瓣相依,喘息之间,卓凌初浑身血液仿佛忽然间加速了流动,此刻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筠儿,很快了,我很快就会成你的夫君...... ——— 流影阁做事向来谨小慎微,从魏家回来,又被烛火翻倒而引发的家中祠堂着火一事折腾了一夜的程致,再回书房时,不曾觉察到,曾有人在黑暗中闯入过他的书房,带走了他的印信,替换了他的一名豢养的死士,甚至连桌案上的信笺也被人动过。 他的书房不允许任何外人进入,今日与暮音音在书房欢好,不过仅是因心头愤懑极欲发泄,暮音音出现的时间点恰好而已。所以他深夜返回书房时,并未刻意观察眼下有什么细微变化,草草看到眼前依旧是他临走时那副狼狈杂乱的场面,不疑有他,匆匆带走了几件重要物件,便离开了书房。 上京城事态紧急,他已经等不及在天阳宫乃至大朔掀起一番腥风血雨,第二日的一早,他就令一亲信负责归整书房一事,严令要求他在书房门前安排值岗,这几日他要外出,待书房归整好,除了程太尉,他的书房不准任何人进入。 天刚蒙蒙亮,程致扮成程府外出采买的小厮,拿着从魏家要来的路引,在上京城西城门刚一打开时,便背着冬日暖阳洒来的柔光亟亟出了城。 出了城,便有一支不过数人,由数月前便已离京的程前率领的队伍恭敬接应。更衣、换马,待一应装备配置齐全,他猛夹马腹,一路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