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太难看了。”齐稚在哪啊!“对了,王铃音,你啥时候回去?”我淡定地冲进房间,空无一人,还好还好。
下意识反手拉开了衣柜门,目光不抱希望的四处奔走,平时顺滑的移门,此时竟然卡住了,我顿时感到事情不妙。
慢动作似的把脑袋伸进衣柜,在黑暗中与那一双闪着幽光的眼睛对上时,我内心是绝望的。
“我才来干完活,你就叫我回去,你又不回家,我都自己来看你了你还赶我走?”
“当然不是,今天我同事要来,我这会儿也是过来收拾的,感谢您解决我的后顾之忧。”我一边回答,一边关好门。
王女士咬牙切齿轻轻打了我的肩膀,“得了,不跟你瞎扯,今天我约了你玲娟阿姨去西凉湖,我也忙呢。”
“你穿高跟鞋啊,诶,对了,你不上班吗?”
“年假调休了。”
“不换个鞋?我这里有旧的运动鞋,你穿呗。”
“别管我,本来就矮,还穿你那个,又难看又矮。”王女士想起些什么,“你那个笤帚放哪里,我没找到,给你买了个新的,放在冰箱旁边了,下次别乱放。”
“知道了知道了,我马上也要去上班了。”
王女士刚出门,我立刻着急忙慌地推开衣柜门,气不打一处来,“说说吧,你怎么在这儿?”
齐稚掀开披在身上的衣服,“你知道吗,今天32度。”
“所以呢?”
“你不夸我善解人意吗,不敢打扰你上班,都没跟你说我如此炎热的处境。”他还坐在柜子里一动不动,清晰的汗珠从额头碎成一滩。
“我妈什么时候来的?”这女的拿腔拿调,像是审问犯人。
“我开始扫地的时候。”
“几点?”
“十点多吧。”
“你怎么会躲进我房间?不知道女孩子的房间不要随便进吗?”
“我听见开门声的时候,正好扫到你房间门口。”
“那你怎么不出去看看,万一是我回来了呢?”
“我做贼心虚,没脸见人,行吗?”他委屈呛我。
我松开环着的手臂,努努嘴,心里很吃这一套,“起来吧,查证结束。”
齐稚顺手叠起衣柜里的衣服。
我下意识发问,“想都不用想,说得这么顺畅,真的假的?”
“呵,假的。”
“齐稚,你吃午饭了吗?”这么问多少有点心虚讨好,我刻意避免目光交汇。
“吃了。”这家伙迅速接话。
“吃了?”我转身反问。
“去哪吃?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我妈应该带了吃的,正好我给你放微波炉叮两分钟。”手已经打开了冰箱门,里面并没有多出老妈牌爱心菜色,“不好意思哈,给你点外卖吧,我妈这次没带饭来。”
齐稚理理身上的衣服,“不用麻烦了,待会儿我自己解决就行,你不是还要回去上班吗?”
话头转回来,我松了松肩膀,“齐稚,我哪能让你流落桥头呢。”
“怎么,要把我公之于众了,不怕人说你金屋藏娇?”
我甩了个眼刀向他,“我说得是你可以去隔壁酒店将就一晚,不对,也不是将就,总比你的桥洞,我的沙发舒服,好歹有张床,当是酒店一日游吧。”
“哦,谢谢你啊,这么忙还能替我打算。”
“你别不知好歹,为了你能睡好觉,我想了好几个方案。”
“比如?”
“xx酒店,xy酒店,和xz酒店。”
“你还是闭嘴吧。”齐稚径直走向那盆葱。
“买绿植怎么不买符合咱们家装修的,比如说睡莲什么的,多高雅。”我狗腿搭话。
“我觉得葱挺适合你的,比如说我算哪根葱?”他转头看我,两个眼珠子闪着光,看得我心里发毛。
我大步上前,抬手指着盆里的郁郁葱葱,“看,你算一盆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