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府里,老身着急万分呀,”老夫人垂着腿,“底下人不尽心,我已经处置了。”
“祖母可知我是如何受伤的?”
“不是你在十二营办那个什么比赛,从台上摔下来的嘛,”二夫人嘴快,“阿琼平日待在房中不出门,怎么会想起办比赛?”
关于受伤,所有人说的都是比赛那次,并没有几个人知道卫琼早已重伤,比赛那次只是牵扯复发。
卫琼并不理会二夫人,而是继续做出忧伤状,“祖母可知我在用什么药?有无饮食忌讳,先前用过什么药?”
“这……这不是大夫和下人的事情吗,”老夫人继续说道,“阿琼可是怪我不够关心你?”
“祖母真的关心我?”卫琼反问,“若真的关心我,为何我被抬进府中,祖母就先罚了我的四个丫鬟?祖母可曾交代过侍医,让侍医与珊瑚她们问清楚我的最近服用的药,药膳调理等情况?万一用岔了药,加上伤情可怎么办?祖母过问过这些吗?”
老夫人脸色瞬间变了,她准备了一车子话要对付余氏被气病出府的事情,就等着她来质问。
可她问几个下人的事?老夫人不由看了眼被卫琼薅头发的丫鬟。
只觉得匪夷所思。
还是说,她是借着下人的事,故意使她难看?老夫人睇了眼二夫人。
“阿琼,你怎么对老夫人不敬,”二夫人嗔怪,“为了几个下人的事情,责问亲长,这是不贤不孝。”
“二嫂严重了,”四夫人出来打圆场。
她很善于把握与大房争斗的尺度,摆摆架子拿个乔就罢了,还真敢给卫琼按上个不贤不孝的罪名啊。
那以后怎么捞好处?
她笑着拉起卫琼的手,“你昨日昏迷在榻,侍医怎么灌药都不醒,我都心疼坏了,府里上上下下都在担心你,你四叔更是一夜没合眼。”
卫琼站起来,一脸感激,“还是四叔母关心我,见我身边几个丫鬟被罚了,府里的人不清楚我的病情,就亲自来关雎院照顾我。”
四夫人尬住。
卫琼回头轻叱,“春芝,四叔母来探望过我的事你为何瞒我,日后若再如此,关雎院便不能留你了。”
春芝诚惶诚恐地看着卫琼与四夫人,“奴婢……,回禀女郎,自昨日女郎回府,并无人来探望女郎,关雎院人人皆可作证,奴婢不敢欺瞒。”说着便跪下请罪。
卫琼大吃一惊,回头已是泪眼婆娑,不可置信地看着四夫人,四夫人回避她的目光,她又将目光从二夫人三夫人卫珍卫珠脸上,一个一个转移,将屋内大约二十几个主子看了一遍,再快速掠过姨娘庶子庶女们。
最后转向老夫人。
卫琼醒来之后,根本来不及挑选衣饰,随意穿上原主留下的素色衣衫,也没戴任何钗环,兼之她脸色莹白,又伤又病,弱稚可怜。
与延年堂一室珠圆玉润的卫家人对比,卫琼实在孱弱纤瘦,我见犹怜。
眼里噙着泪,越看越伤心,像是急于寻求一个关心她的家人,可所有人都回避她,不在意她,即使她病重,被抬进府里,也无一人探望。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关心她的亲人?
卫琼拭泪,声音哽咽,“原来,是我想多了,我以为这个家里是有人关心我的,这才在受伤之后,稍微能动之时就赶回来,却没想到……”
老夫人尴尬不已,四夫人肠子都悔青了,她不就不该多嘴,应该任由二房和老太婆自由发挥。
卫琼一脸失望,坐下垂泪。
卫珍,可能也是卫珠,走到卫琼面前,脸上也挂着金豆豆,“阿琼妹妹,你不要怪祖母,祖母是真的关心你,这是祖母特意嘱咐母亲为你求来的福袋,一直想找机会给你,又怕打搅你休息,我和姐姐也一直记挂着你。”
“阿珠别说了,人家并不领情,还怪我们没良心。”二夫人也转换战略,开始抹眼泪,只是不甚熟稔。
阿珠,多好的名字,可偏偏姓卫。
那她就不哭了。
“多谢祖母、二叔母关心,这个福袋……”卫琼敛衽一礼,拿着福袋看了半天,“二叔母想是弄错了,这上面的红绳是月老庙独有的,我的姻缘可不敢劳烦祖母和二叔母再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