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就准备好了应对之法。又或许，她能够查到的结果，早在对方的预料之中。
陆澄去世的消息瞒是瞒不住的，即便她为了减少世家的插手，已经命令过此事没有她的准许一律不可外传，事情发生后的第三天，也是重阳休沐的最后一日，以江赵莫三人打头的一众大臣还是齐齐入宫求见来了。
萧怀瑾五指握拳，一下重过一下地锤按着眉心，半闭着干涩的眼看向底下一片愁云惨淡。
御史大夫不厌其烦地设想各种恶劣后果，刑部尚书“自告奋勇”一定要为她“分忧”，有几个互相看不顺眼的，三言两语间就吵得不可开交。
陆澄的父亲，兵部尚书陆兴义更是痛诉犯人狠毒，悲痛欲绝地要她为儿子主持公道，还有些责怪她不第一时间通知大臣们，猜测她是否有意包庇的意思。
萧怀瑾可不记得他和陆澄父子关系好到这种程度，真要疼儿子，怎么舍得把宝贝儿子送进吃人的宫里？
但她实在太累了，这两日她所有休息的时间加在一起，也不过三四个时辰。安顿陆澄的尸体，审查涉事人员，防备暗中的敌人及其爪牙，加上冗杂的政务，她已是精疲力尽，再没有多余精力应付这群虚伪政客了。
一拳砸在紫檀御桌上，终于堵住了底下人的嘴。
“哭天喊地有什么用？这事儿发生在朕的面前，发生在朕日日生活的皇宫里，朕比你们更想查出真相！”
她的语气极为不善，和平日总是揣着三分笑的圆滑温顺模样大相径庭，最后干脆把眼皮往下一耷，不想再多看这群不知打得什么鬼心思的人一眼。
“这里是朕的甘露殿，不是菜场！你们是身居要职的官员，不是只会抱怨的饭桶！食君之禄，为君分忧，一大群人凑在这里，怎么，谁能解决问题？”
她手指指节急促地敲击着桌面，又响又快，像拿着棒子敲打在他们头上，骂出口的话也是一点不留情面，狠狠甩在他们脸上，打得众臣鸦雀无声。
“要报就报要紧的事！要提就提有用的意见！危险、麻烦、弊端，这些东西路边的黄口小儿都知道，还用得着你们这些一二三品的大员来告诫？朕要的不是只会说废话的人，而是能解决问题的人！”
没料到这位素来好说话的年轻皇帝会骤然发这么大的火气，这群大臣来时姿态高的很，眼下却是下不来台了，尤其是方才冒头最厉害的几个，只得在萧怀瑾的厌烦痛骂下，尴尬得面面相觑。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江赵莫三人。
尽管萧怀瑾的突然暴怒在意料之外，赵长文照旧没有多大反应，不如说，她这样失控的模样正合他意。
趁着殿中安静了下来，他平淡而漠然地开口：“此事虽为后宫中事，但非同小可，该交由刑部和大理寺审理。”
萧怀瑾睁开眼去瞥他，对上他阴冷的双目，应声道：“好，但朕有一个要求，十日之内必须有结果。”
大理寺卿不在，刑部尚书面有难色，可还没等他张嘴讨价还价，萧怀瑾轻飘飘地斜瞪过去。
“刑部和大理寺最容不得无能的人，上一次颜家一案刷下来一群尸位素餐的，这次做不到那就接着换人。”
事到如今，避是避不开了，不如想办法获取更多主动权，说不定她还能反过来利用一番。
“另外，出事的是朕的爱妃，因此朕会亲自监察审理过程，直到找出真凶。”
她正视立于群臣最前方的赵佚和莫归鸿，“赵相，莫太师想必也不会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