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直伸出了黝黑且长满老茧的手。 “五百两拿来,不然就快些离开,别打扰我做生意。” “好好好!” 西门庆连连点头,一张脸就像吃了屎一样难看,“算你狠,我今天认栽了,五百两就五百两!” 他掏出一张银票,甩在了武直的手里。 在潘金莲和郓哥儿的努力下,两个时辰后,五百个炊饼终于做好,放在了西门庆的面前。 “西门大官人,炊饼好了,您数一下够不够?”武直一脸小人得志的样子。 西门庆此时脸色苍白如纸,一口血从嘴里吐了出来。 他……生生被武直气到吐血。 “大官人……” 秦寿和楚生急忙将他扶住。 西门庆摇了摇头,“我还死不了,秦寿,你立刻把炊饼送到县衙,楚生,你扶我回去。” 他看了一眼洋洋得意的武直,怒声说道:“武大郎,今天咱们的梁子就算结下了,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小心了。” 武直挥了挥手。 “西门大官人,慢走不送,有空再来哟!” “噗……” 西门庆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在空中挥洒出一条红色的美丽抛物线。 武直将五百两的银票拿了出来,全部塞到了何飞的手里。 “拿去给孩子买点吃的穿的,大人可以委屈,但别委屈了孩子。” 何飞急忙推辞。 “大郎,你肯收留我在你这里打工,我已经感激不尽了,怎么能再要你的钱?这万万不行。” 武直却是强将银票塞到他的手里。 “这可不是我的钱,这是西门庆的不义之财,再说了,你的两个孩子也是因为吃了他的炊饼才生病的,用他的钱补偿你的两个孩子,天经地义,收着吧!” 何飞推辞不过,只能将银票收了起来,心里却是认定了武直,此生一定为他肝脑涂地。 …… 西门庆回到家后,立刻找了大夫开了几幅药。 一群妻妾围住了大夫。 “大夫,我相公到底是怎么了?” “会不会死啊?” “他的病还医得好吗?” “都闭嘴吧!”平常一向温文尔雅的李瓶儿这时怒吼一声,“你们就期盼着相公死吗?” 其她妻妾急忙闭上了嘴,李瓶儿才接着说道:“大夫,请问我相公到底怎么了?” 年老的大夫捋着长须说道:“西门大官人他这是被人气的,只要好好休息,不要再生气就行了,没有生命危险的。” “谢谢大夫!” 李瓶儿松了一口气,“究竟是谁能把相公气成这样?” 楚生说道:“还不是那个三寸丁。” 李瓶儿急忙上前,给西门庆抹着胸口。 “相公,虽然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你凡事要想通一点,你生活那么滋润,干嘛为一个三寸丁生那么大的气?” “瓶儿说的有理。” 西门庆此时脸上毫无血色,长叹一声,“这个三寸丁已经变了,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憨厚老实的三寸丁了,不容易对付了。” “瓶儿,你做事稳重,你给我去熬药,留下楚生照顾我就行了。” 李瓶儿依言起身,拿着药就出去了。 西门庆深呼吸两口,尽量使自己忘记今天的事情。 “楚生,你去把王婆子给我请来。” “是!” 楚生依言转身离去。 半个时辰后,楚生带着王婆子走了进来。 “哎呀!西门大官人,怎么弄成这样了?”王婆子叹道:“那三寸丁竟然把你气成这样!” 西门庆摇了摇头。 “王干娘,您坐下听我说,相信今天的事情你也听说了,我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 “把您请来,就是想让您替我出个主意,我一定要报复三寸丁。” “咳咳咳……” 想到被三寸丁逼着叫了两次爷爷,还被讹了五百两,西门庆又一次气血上涌,剧烈地咳了起来。 王婆急忙上前,替他拍着后背。 “西门大官人,你不要再生气了,既然你把老身请来,老身一定替你想个办法,整整这三寸丁。” 王婆子走来走去,两颗眼珠不停地转动着,西门庆一脸期待地着着她。 一盏茶的功夫后,王婆子眼睛一亮,忽然说道:“大官人,老身已经想到办法了,你不是和李扒财关系很好吗?你可以让李扒财不要卖面粉给三寸丁,至于其他家面粉店嘛,你派人随便威胁一下他们也不敢卖给三寸丁,没了面粉,看三寸丁以后拿什么做炊饼?” 西门庆却是摇了摇头。 “这个行不通的,其他家面粉店还好说,李扒财那里不好说,官府里也有他家的人,我不可能威胁他,再说了,生意上门,他怎么可能不做呢?况且,三寸丁可是他最大的客户,除非他脑子进水才会不卖面粉给三寸丁。” 王婆子笑道:“大官人,你听老身把话说完啊!老身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