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爱吃的吃食,所以妾身准备了。”萧如丝轻轻一窥苍婧的面容。
苍婧一瞬愣神,“本宫没什么爱吃的,他从哪里看出来的。”
“那就当他乱说吧,若不和胃口,妾身再换了就是。”
可苍婧又道,“不必麻烦了。”
萧如丝直跪而起,盛了一碗莲子汤递给宫人,“替公主验毒。”
宫人接过汤碗,夏日站久了,早就暑气难挡了,便咕噜咕噜地大口灌下。
苍婧直身轻抚萧如丝发上的银簪,“这簪子是连皇后都没有的物件,他待你算是给足了荣耀。宫里的女人总是会被这些荣耀晃了眼睛。”
“我既然逃不了为他冲锋陷阵,那是否遍体鳞伤,他也不管不问?”
苍婧神色一重,落下了手,“我希望你认为他会不管不问,这样能更好的保全自己。”
萧如丝哗然, “皇族的人心到底有多险恶?”
“你已经听过很多,见过很多,还不信吗?”
是见识不少,可萧如丝却注视着殿里透进的光亮,她如在黑夜里寻找光亮的人,“妾身以为会有例外。”
“没有。”苍婧不留一点余地。她不希望萧如丝觉得有例外,那是极为危险的认为。
萧如丝极是板正地挺直了身,“过了一会儿了,公主可以用膳了。”萧如丝脸上一点儿波澜都没有,她这样自信更像是有些委屈。
苍婧拿起筷子,“这就是险恶,你要学会这一点。无论之前和谁是什么渊源,都要留个心眼,因为对方永远不会信你。”
萧如丝拿绢擦了擦鼻下,“妾身谨记公主教诲。”
就在二人开始用膳时,汤碗从宫人手中滑落,“咚”地一声落在地上,碎了几瓣。湿露的液体洒到了席间人的脸上,带着腥味,二人用绢一擦,是黑红的血迹。
她们近乎是同样的惊愕,朱钗摇动侧身望去,那宫人骇然倒地,七窍流血。
整个殿里喧哗起来,恐惧的呐喊震透耳膜。只见那宫人被抬了出去,地上留着黑血。唯她二人面面相觑。
“不是我!”萧如丝厉声辩解道。
“我知道。”苍婧压着声。
“是太后,她等不及了,她在警告我,再往前一步就是死!”萧如丝慌张起身,浑身发抖,没有了半点镇定。
苍婧拍了拍身上的污渍,冷瞧着萧如丝的惊慌失措。
平日里的萧如丝难道不是看惯了后宫的手段,何须如此惺惺作态。下毒的到底是谁,想必萧如丝心知肚明。她到底还是早早去冲锋陷阵了。
“不知李家的女儿何时入主东宫,”苍婧双目湛湛,修眉高立,颊边现出双靥,“那蠢丫头可生的好看极了。”
萧如丝蹙紧眉头,不住喘息缓解惊慌。念双匆匆入内,一脸忧沉,“砒//霜。”
“去向皇后禀报。”萧如丝吩咐道。
苍婧拂了拂帕,不以为然,反是平静无比,趁着人没什么,便道,“还有三天你就要回门了,是个极大的恩宠,你的族亲都不再如往日那样。无论以前是否为奴为婢,你得告诉他们,日后言行举止不可有失仁德,否则是犯了大忌。若是他们知道上进,那对你更好。”
苍婧在叮嘱她,好像刚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
而萧如丝亦是冷静, “我们兄弟姐妹五人,也就长姐,我,还有萧青识得书文,其他两个都不上进,”萧如丝扶着案角,十指紧扼,悄悄窥了眼苍婧,“现在只有萧青最有前程,我在想先为萧青找一个好亲事,不能白白耽搁他。不知公主可有人选?”
空院的落花徐徐飘零,漫开一阵幽香拂面,苍婧抬手抵了抵唇,“本宫不过只会使些手段害人,相配姻缘不曾做过,你若有心,就与他选个好女子吧。”
晃些时日,宫中皆知泰时殿出了毒杀,冯千娇作为皇后匆匆赶至。萧如丝装得娇弱可怜,宛若惊弓之鸟,噙泪低泣惹人可怜。见她这般的落魄,冯千娇难免得意。
苍婧且在冯千娇身侧婉叹,“也不知是冲着谁来的,到底是要杀本宫还是这刚犯事的美人。”
冯千娇沉下眼,憾动神思。
不过三日,传来死讯,国舅李合之女李佩瑕暴毙闺中。
奔丧之日,亲眷相见,苍祝、苍婧与舅父阔别多年,难免生疏。家仆只道,“国舅为女之死忧思过甚,难守君臣之礼,不敢面圣,还请陛下公主回朝。”
可叹苍祝亲自上门慰问,却吃了个闭门羹。回宫之时,苍祝自是心有芥蒂,圣泉宫尚未更衣就直挥袖退下所有宫人,“好一个难守君臣之礼,也不知仗着谁。”
“若非佩瑕出事,舅父也不至如此,只是何人会杀她。这样的手段倒叫我想起孝王。”苍婧摘了头上的丧花,似是而非地一叹,扬目之间见苍祝若有所思,想必也是留了心。
孝王乃先帝同胞之弟,后在封地一夜暴毙,传言正是长公主所为。
“就怕舅父不知,反恨错了人,布错了局。不如我等先行一步,以防来日,也给这满朝文武一个警示,”苍祝从袖中拿出一虎纹玉佩相示,“昔日皇姐所述之志已有成效,周复呈天之意,煞星将起。”
“看来要拿个事做引子。”苍婧微行一礼,便转身退去。
适也月色满盈,星辰正好,苍祝孤身于圣泉宫内,空荡之宫回音可闻,一步一走不过徒增扰心。
至内殿竟见绣有万里山河的屏风立于床前,广袤之境尽在眼底,他抚上屏风微松眉头。恰有烛火燃起,屏风透出些光影,婀娜身姿正在屏风之后。
苍祝招了招手,一纤腰宫人缓缓走出,气成淑娴,步履沉雅,颇有大家风范。她面若桃花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