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行啊?怎么这么磨叽,小爷我都困了。”
年轻小将一言,激怒了为将数十载的老将沈岑。他提起大刀跨上马就冲了去,“他奶奶的,老子先宰了你。”
随沈岑冲出,诸侯之兵都不管策略,顷刻皆出。
陆平安快马而出,“喂马的,这家伙和你挺像,我让给你个军功。”
陆平安让了路,让韩末冲上。
韩末看这老将眼熟,但他骑马慢,冲不上去,“你个瘦猴子,你就不能开条路,我跑不快。”
“来咯!小爷我头一次遛一群马。”陆平安摩拳擦掌,一拍马,就率兵奔向迎来的大军。
蒙归不与其他兵马为伍。他让所带的一千兵马原地待命,一人直朝萧青而去。
萧青可见对方凶光,亦一人驰马而去。
二人相迎,战马周旋,马蹄浅踏。
蒙归作揖道, “萧将军是英雄,我与英雄独战。若是我赢,还请将军放我等归去。”
“好。可若是我赢呢?”萧青问。
蒙归无退缩之意, “将军只管拿我性命。”
蒙归与萧青同为用剑,于马上作战,就都换做了长枪攻敌。
蒙归先行一枪,萧青驰马下腰,脱身而出。后以一道回马枪,划上蒙归肩头。
蒙归见之利害,以长枪抵住,旋身挣脱。
此番争斗不分上下,耳边又闻四周之争。
陆平安正笑声连连,直让诸侯之军羞恼。
王田难忍这嘲笑之声,直问,“混小子,你笑什么!”
“小爷我笑你们只会当缩头乌龟。”陆平安嘲讽连连,诸侯之军不知何意,只觉羞辱。
“你把话说清楚,我们为将为士,什么时候怯懦过。”沈岑作为老将,怎担此羞辱。
“北有韩邪步步来犯,你们就知道赶着回家缩进被窝,难道不是缩头乌龟!”
陆平安大刀横指诸侯之将,他的讥讽尚且乱心。还有那骑兵营中的喂马将军对他们道,“这些个马跑不快,喂得竟长肥肉,马都喘了。”
可那喂马的将军说着,自己也喘了。
彼是半斤八两,还敢笑一路人马,莫过仗着身在城北军营。
一方对局,已显败势。蒙归就已乱了阵脚,又见自己的兵马翘首以盼,心中有急。
可他与萧青的这一场战,譬如君子会剑,不战就已窥得心境。
深夜缓缓而过,黎明悄悄而来。
山谷军营皆空,一袭裙角覆过枯草。漫漫之步下,苍婧踏入废弃的营中。
营中未灭的火还在灼烧,依稀看得横冲而出的痕迹,并没有大动干戈的模样。
此时,诸侯正静坐驿站,等待兵马之乱。
苍婧来此,乃苍祝之计,“朕尚不愿大动干戈,恐天下诸侯借此生事。劳烦皇姐从诸侯之眷入手,助朕解诸侯之兵。”
苍婧方邀众夫人来此,从亲眷入手,望能助苍祝止乱。
三万兵马对一万两千兵马,杀得天翻地覆无益日后。于天下诸侯,更在收服人心,不在拼个你死我活。
此战不止是萧青在前兵戎相见,还有一场人心之战。
十二辆马车匆匆赶来,正是驿站里被召出的十二位夫人。
她们拖到了黎明终究来了。
她们来了,是因为诸侯没等来援兵。她们才出驿站,为她们夫君而来。
她们为夫君打个头阵。所以她们不会归去,她们只能在这里。如果没人接她们,她们就无处可去。
马车到时,十二女子出。轻履踏上土壤,不敢见脚下之痕。那是遍布的马蹄之迹,春日里长出的青草都被踏平。
废营中有琴音,音律悠缓。十二女子见有一女坐于营中,玉簪素绾,云纱飘摇。
一见如山间之灵,复看是人间至贵。远观她显娇柔,近身才她俊厉的眉目。
在她对席已摆十二座琴,十二席连成半环之状。
“本宫听闻诸位夫人琴艺卓绝,特引高山流水,讨教一二。”苍婧奏之一乐,邀众夫人入席。
夫人们互相一望,她们未料想,这般素衣清高女子,正是大平恶名远扬的煦阳公主。
诸侯之妻相坐于席,不与苍婧同奏,也不出一声。
旬安城正流传着煦阳公主种种不堪,见了其人,她们就再次想到那些罪状。
虽然苍婧看起来很难与传闻相提并论,但久居深闺的女子,恪守为妻之道,最是听不得放荡之女。何况今日相见,是在苍祝与苍婧的苦苦相逼下。
她们为了夫君来到了这里,自然带着十足的埋怨。
苍婧能感觉到那些幽怨的目光,她手中琴音拨了两两,抬头一望众女,“诸位夫人是觉得琴不好吗?”
“我等寻常妇孺之辈,难与公主同奏。”有一年长者直身而坐,行礼有嘉,出言推辞。
此人乃汤池侯之妻江徽。她乃出身大家之女,素有贤妻良母美称。汤池侯为诸侯之首,江徽亦为这群夫人之首。
来此十二位女子,江徽坐于正中,直面苍婧。
苍婧拎起丝弦一根,浅望那名门之后,“文夫人乃名门之女,难道看不清今时之事。”
江徽看苍婧之貌,有些惊。她最是年长,见过先帝。她惊苍婧的眉目承了先帝的样子。
先帝眉中有阴幽,有傲气,这二者在苍祝和苍婧之身皆有。不过阴幽更多的在当今帝王身,傲气又更显在苍婧之身。
可惜先帝之女承了傲,却也做了最恶的事,那恶事就是她不守妇道。
“不过是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