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伏耶更添忧伤。他之目光停留在苍婧身上,比起苍婧的冷静,萧青就显得不太冷静,“你离远点。”
伏耶叫得亲切,靠得过进,看得太久。
几声笑从伏耶口中发出,他依旧那样皮笑肉不笑,“大将军幼稚,”但是他这种幼稚又特别令人羡慕,“你太破坏气氛了,我喜欢看姐姐不行吗?”
伏耶直起身,绕到了苍婧身旁,又引了萧青随身而起。
伏耶再进不得,“我好好看看姐姐长什么样。”
萧青一步上前,“看需要靠这么近吗?”
伏耶退了一步,“这下我相信,若你我不在战场相逢,那副画像确实会让你输。”
伏耶举觞未饮,以袖遮了眼,遮去他眼中伤意罢了。
苍婧握住萧青的指,抬头与他道,“不必太紧张,他是因为嫆妹妹救的我。”
苍婧依稀感觉如此,若非与苍嫆有一点相似,伏耶就不会这么注意她了。
透过萧青的一臂,伏耶可见苍婧澈亮的眼眸。他能在苍婧身上寻到一些和苍嫆相像之处。
一丝半缕,都让伏耶恍惚在想,如果三公主现在活着,会怎么样。他更不敢想,如果三公主还活着,他和三公主又会怎么样。
伏耶的伤愁不可流露太多,转瞬在他的深眸里化作顽劣,“虽然你们都不喜欢我,不过无所谓,姐姐。”
伏耶又叫了一声姐姐,苍婧一手拉回了萧青,让他回到了席位。
“他叫你姐姐,总感觉在占我便宜。”萧青与苍婧低声道。
“是因为嫆妹妹叫的吧。”苍婧拍着萧青的手背,他今日实在不太冷静。一是因长丽台一事,二是那伏耶之仇又增了一个恩。
伏耶看那二人相依相伴,心痛如绞。举酒至殿中,边走边道,“你们说恩怨分明,打算怎么报恩,怎么报怨?”
苍婧举酒先干为敬,“你救的是我,以私人之恩,你希望我如何报恩?”
伏耶回头望来,那个姐姐与三公主像了一点点,可心思和那个大将军类似。她没有苍嫆那份柔弱,眼睛也比画上的更凶。
伏耶心想,“难怪她会自己选,还选了很无趣的大将军。”
“我救的是大平长公主,难道不是大平该给我报恩吗?”伏耶道。
萧青就道,“可你也作乱旬安,大平对你还有仇。”
“那不就简单了,报恩就放我回去,报仇就等下一次再来杀我。”伏耶一酒相敬萧青,仍望那处二人相伴。
萧青举觞随他一饮,“你想得倒是美。”
“别急着拒绝,恩说了,接下来就都是怨了。”伏耶纵望大平的国主,苍祝感觉到伏耶的转变。一下成了帝王对帝王的挑战。
苍祝未动声色,举了空觞到萧如丝面前。萧如丝淡然处之,为苍祝添了一觞。
苍祝与伏耶道,“你敢独自出来,就不怕江山易主?”
苍祝比起在瑞家村已是冷静从容许多。伏耶未以帝王之态得胜意,就又踱在这迎客之殿。
“想做单于的人不少,我哪里杀得干净。还不如给他们机会,让他们夺上一夺。等我回去,他们应该互相杀得差不多了。”伏耶举觞望明月,明月照满他孤影。
一觞酒,多算谋。萧青已是熟知无比, “你还是老手段,喜欢借刀杀人,隔岸观火。可你凭什么认为,我们报恩就会放你回去。”
“大将军实在煞风景。韩邪有的是人想当君王,就和你们大平一样。”
苍祝握着酒觞,得此讽,饮之不下。
“我们那边单于继任快得很,我人在这里,那里不是就有新任单于了吗?那群蠢货可不会像我和你们一起说说话。”
“你除了会说话,不也会杀人?你的兄长阿迪勒正在边境扰事,你和他不一样吗?”萧青确信,伏耶只会比阿迪勒更难对付。
“那个蠢货脑子里只有两件事,杀人和睡女人,”伏耶说之轻蔑,从怀中拿出一本长书,递给了苍祝,“我是来出使的,那么还要做件使臣该做的事。”
此书乃是议和书。
苍祝扫了一眼,没有收下,“朕记得先帝在时,你们曾经烧了我们的议和书。”
苍祝比伏耶想象的还要狠些,他还以为瑞家村搓了搓他的锐气。
伏耶收起了议和书, “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敢应战了。那我不当使臣了,今日就当我们饮酒一场,我讨你们报恩,放我回去,这样你们也算恩怨分明了吧。”
苍祝这才看了一眼伏耶,“朕看你是没辙了。”
“我此行带了几个人,让他们暂时别出来。如果我实在出不去,他们很快会让你的臣民都知道瑞家村的事。太后那档子乱事,你颜面何存?”
“你在威胁朕。”苍祝握紧了酒觞,头一回见了个玩弄人心的韩邪人。
“小小手段,我知道你最看重面子。”伏耶向苍祝敬了一酒。
“于公,朕不想放你,但是于私,”苍祝望了萧青一眼,“萧青,这件事你来决定。”
伏耶轻笑一声,“原来是你不仅好面子,还害怕选择。”
苍祝一下握拳,萧如丝按住了他的手,在他耳边道,“陛下,万不可再中了伏耶的激将法。”
萧青在酒旁画了一圈又一圈,似在下棋般地选个落子处。
苍婧指着一处,指尖就落在那儿。
二人相望一眼,萧青起身就与伏耶作揖,“多谢你救了我夫人,那就依你,放你回去。”
伏耶惊讶于萧青的果断,“大将军这会儿变得有意思了。你是替你们陛下顾全他的面子,还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