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驯,“奴只知道要为陛下之忧而忧。陛下认为奴想错了,可奴觉得未有错。陛下要罚奴,也得让奴心服口服。”
“你要如何让你心服口服。”苍祝问。
陈培言顺势道,“奴今日出宫,不得报备是实在急心,奴有个妹妹才八岁,如今不知所踪。试问此般事由,若要罚奴,陛下又何有圣明可言!”
“原来陈乐者是为了找妹妹,那出去的时候,应该叫上几个人一起帮忙找才是。”司务令惋惜道。
“这次就饶你,”苍祝挥袖离去,亦使了个眼色,“带人帮他找,免得又说不服。”
司务令俯首领命,随后走到陈培言面前,“陈乐者很聪明,来日不可小觑。”
陈培言得意洋洋,苍婧吞进去的人,还是要吐出来。
陈培言等来了他的妹妹,苍婧把她带来了。
她亲手领着他的妹妹到了天子的面前,“这小姑娘被我遇到,我挺喜欢她,就收在身边了。原来是陈乐者的妹妹,那可是巧了,本宫留下她了。”
世间是强者的世间,苍婧做了陈培言口中那种耀武扬威的强者。她牵着八岁的小姑娘,牢牢抓着她,不放手。
“难得皇姐会看中个机灵人,陈培言这下你放心了吧。”苍祝懒懒惬意道。
陈培言只能看着苍婧把他唯一的赌注带走。强者的压制,就是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不会给他任何选择的机会。他今天才学到。
他很快想到了反制的办法,“陛下,我妹妹……”他要告诉天子,那是日后他要献给他的,他愿意为天子奉献出他的所有。
话还没说出,他的赌注就回了头。因为他喊了她一声妹妹。
“我要哥哥,我不要别人。”宫殿里就是那个女孩稚嫩的声音,她不肯再跟苍婧离开。
陈培言再次看到了希望,他跪下来哀求,“长公主,我妹妹还小,她离不开我。”
苍婧没有松手,往外拉着她,“跟我回去。以后你会见到你哥哥的。”
可那丫头咬了苍婧的手,挣开了她。
她奔向了陈培言。
苍婧就在圣泉宫的门口站着,还差一步就能带她走了。
原来想要帮人也有这样的无奈。
苍婧告诉了付梦实情,付梦接受不了跑了。她对付梦有过可怜,有过唏嘘,但后来她要杀她,就不再可怜了。直到看到她面目尽毁,再次不愿接受事实时,苍婧觉得或许当初应该强硬一点。
当场没有那么多得可怜,直接强硬地把付梦拖下长丽台,付梦就不会落到这样的地步了。所以苍婧想强硬地留下陈培言的妹妹,但她还是要去找她哥哥。
为什么,她们总是会奔向一处?
苍婧寻觅不到答案,实在难寻。皇城的天压在头上,不让她喘息。
苍婧失败了,陈培言带着他妹妹出宫了。
陈培言看这小姑娘换了身寻常的衣裙,就给她买了身舞衣,让她换了回来。
小姑娘穿回了舞衣,把玩着衣袖,还有点担心道,“以后是不是见不了公主了。”
“你见她干什么,我带你去找母亲,找你姐姐,和她们学点卖笑的本事。”
小姑娘小心地看了眼陈培言,“可公主说,不要卖笑,要多读点书,长大了也不要做辜负自己的事。她让我跟着她,但我想见哥哥。”
陈培言嗤鼻一怒,“别听她的,听哥哥的。你长大了要当宫妃,要变漂亮,要生下皇子,让我们全家都成为皇亲国戚。”
小姑娘不解,“皇亲国戚是什么?”
“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只有成为这样的人,我失去的一切才有价值。”陈培言一路拉着她,她只觉得哥哥的手拽得她疼。
但小姑娘还是点了点头,“那就做宫妃,变漂亮,生下皇子……”她重复着陈培言的话。
陈培言又给家人换了块地方,他嘱咐了他的母亲和姐妹。他这八岁的妹妹卖笑卖唱的本事不能少,但身子必须清白。
十年之后,他要在这个妹妹身上下最大的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