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女孩衣着凌乱,睡眼惺忪,但全身上下无一不是名牌。
“我自己看看。”若娢被头顶的灯照得一下子清醒过来。
她顺着玻璃柜台往前走,各式各样的礼物琳琅满目,大都是时下年轻人喜欢的,精致的小熊玩偶,美丽的沙漏,标榜“手工制作”的围巾……连最下层的礼物袋都是精心设计过,能引起年轻情侣购买欲的。
若娢走到最里端,在一干漂亮的日记本下看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用浅黄色皮筋包扎住条形纸,印刻的小黄花很有童年的气息。
她伸进去手拿出一捆,应该是很少有人买,纸张的表层荡上薄薄的微尘。
结账的时候,老板娘眼里的光瞬间熄灭下去,她重重打了个哈欠,将若娢手里的十块钱塞进了收银台。
若娢见此景,也不好意思再待下去。
十二点多,连最后一班公交都没了踪迹,这地方打不到出租,若娢只能从手机上打个滴滴,或许是这站点太偏僻,迟迟没有司机接单子。
她打开导航,只能顺着路标走,想找到个能打到车的地方。
凌晨时头顶成团的阴沉已经消散,月亮从云层身后飘出来,皎洁得吓人,地上的水潭将这种光反射得更加通亮,整个世界变得晴朗,甚至有些像白天的傍晚。
若娢脑子很沉,脚步有些不稳,眼皮都抬不起来。
走了十来分钟,终于看见了胡同的尽头,她拐过去,绕过狭长的通道,视野终于变得开阔,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有道视线跟在自己身后,她瞬间清醒,连沉重的脚步都变得警惕起来。
她想起自己在电视里浏览过的凶杀案,某妙龄少女被暗夜跟踪,残忍杀害,抛尸野外的神秘失踪案件……
若娢心头一阵颤栗。尤其是听到那辆车停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的声音。随后是清利的推门,下车,随即走近的鞋声……
她感到几米外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她也逃得越发匆忙,可她好像全身被冻僵了一样,沉重的迈不动,她拼命挣扎……
“娢娢……”随那道熟悉声音,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腕被人攥住,随即跌入一道温暖的怀抱,“娢娢……”
他在叫她,叫她的名字。
若娢抬起头,严少聪的脸在她的视线里慢慢放大,温热的呼吸滚烫在她耳边,她紧绷的心情一下子放松下来。他的体温拥着她,若娢一把伸出手回抱住他,“你怎么回来了?”
她的眼中溢出雾气,不知为何,满心的委屈涌上心头,“你不是还有两天才回来吗?”
“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家?”严少聪上手向上,在她发红的耳朵上揉搓,“外面这么冷。”
若娢鼻子更酸,“我冷。”
她的声音很粗,好像在极力忍着,叫你不忍心怪她。
严少聪似乎出来的很急,他的下巴抵在她头顶,若娢能感觉到尖刺的微痛,他肯定胡子拉碴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咱们回家吧。”
严少聪没回答她的问题,两人搂了一会儿,他将外衣脱下来把若娢包裹在里面,然后牵着她往车边走。
若娢抬起头看严少聪,脸上积满因劳累而显出浅青,衬衣袖因长时间坐飞机变得褶皱……他好像很疲倦。
两人渐渐远离,路灯立在原地,将地上的影子拉长拉短,直到最后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