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需要做,明明那么忙却还是能将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
准备邀请的当日上午她在往生堂值班,下午她便跑到野外做冒险家协会的委托。
我知道得那么清楚的原因只是因为找去时总是扑空,一直到隔天。
在做完每天都应做的功课后,我打着伞不将自己暴露在有温度的光下面后又像前日那样去找妹妹。
直到光在路面撒上一些颜色时,我才在万民堂撞见了她。
她看见我之后便大步走了过来。
“重云。”,她的声音晴朗有朝气,露出的笑容也很可爱。
她出声的那瞬一些平时不会有的想法也都冒了出来。
明明平时大家都有叫我的名字,但为什么妹妹叫的时候总感觉身体出了些异样。这样的异常说不清道不明,但我的感觉告诉我的是这不是坏事。
所以也不用告诉谁、问谁对吧?
在直挺挺地来到我面前后她对我道歉,认认真真向我解释了缘由。
但其实不用抱歉。
我的心情并不坏,理由是我要找的人现在就在我的面前,而我也在找她的经历中更了解了我本以为我已经很清楚的朋友。就像是练功那样不断持续下去总会有成果。
她平时会做什么,都做些什么光是听大家说起她的事便觉得是很新奇有趣的一件事。她做过的事太多,短短的时间没法都听完。
但之后我会找时间来一件一件听,因为我想知道。
因为这是除了出门降妖除魔便是日复一日练功的重云所拥有的相反的日常。
蹦蹦跳跳,相似却又总是不一样的日常。
所以不管怎么想我的心情都与不好没有关系。
因此我并没有生气的理由,我以一种平静的语气跟妹妹解释。
不用道歉。
我并没有生气。
妹妹也明白我是很认真地在说没关系和不在意,所以原本抿着的嘴又露出原先见到我时的笑来。
她问我找她什么事,我先对她说并不是什么太过重要的事所以拒绝也无妨,在看见妹妹的忙碌后我便有些退怯,会不会太辛苦了些。
祈壤相当复杂,天衡山也非常人能上去的。
然后便跟她说了祈壤一事。
她问我有多少人去,我便也一五一十地跟她说还有几位长辈陪同。
“我还只是个半吊子,祈壤也帮不上什么忙吧。”
她拒绝了。
我有些失落但也不意外,只是真真切切听到时总归有些涟漪。
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奇怪,是连我都能看出来的奇怪。
她又问了我一个问题,但似乎只是在确认罢了。
她问我祈壤是在什么时候,我就这样说了答案。
她便拉着我的手说她一定会来,一定会到。
祈壤当日发生的事我便也明白了她为什么会答应,因为那日是我的生辰。
我其实也没有太过特意去记,因为每一日都是这样过来的,并不会有其他太大的变化。
没有什么特别的。
但那天,我收到了特别特别好的礼物。
好到我会一直记得。
之后她主动和我定下了约定。
往后的每一年都会陪我一起过生日。
伸出尾指和她拉钩,很正式的约定。
因为这样好像也变得特别起来了,那时明明还在生辰当日却已经期待起下一年生辰的到来。
明年也会和妹妹一起度过。
我晓得的。
妹妹她并不是半吊子,她只是对降妖除魔没什么太大的执念。
只是很努力生活、很努力帮助别人的普通人。
她一直都只是,没办法放任需要帮忙的人不管而已。
在知道妹妹是纯阴之体后,我便去翻阅过典籍看看是否能找到些记载。
不管是极阴还是极阳有时都并不是什么好事。
记录中的纯阴之体大多早夭,这样的体质注定了易被妖鬼缠身与因此而生的体弱多病。
妹妹是例外中的例外。
所以我才明白妹妹是真的很了不起。
只要她能做得到那么她就会努力去做,就像我每日练功一样是一件自然而然的事。
所以有时候她会使用伤害自己却不危及性命的方法尽力而为。
明明。
明明我在。
明明她的朋友会担心。
明明她可以更加轻松一些。
明明我看见她那么做时也会难过。
但在那时我无法说出劝阻的话,她的行动太快。
身为方士降妖除魔本应是我的职责,一直以来都努力当普通人的妹妹在我在的时候其实可以将重担交给我。她是因为想帮我才会受伤。
这是我的过错。
哪怕她开解了我,我也不会忘记。
如果我能再谨慎一些,那么就不需要她以伤害自己的方式来破阵。
绝对不会再犯下第二次。
绝对不会再让那样的事发生在我眼前。
那天,妹妹来找我约我去做委托。
我自然答应了。
如果只是提起那天而非那天的妖魔的话其实我最先回想起来的是碰面时,妹妹送我的香膏。
我曾尝试过很多种压制体质的方法,但香膏确实是第一次。
如果妹妹没送的话,我大概不会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