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他没法回答。如果是他,他也没有办法。他自诩江湖中的医者第一,但是也没有法子能救下朱薇。
可怜,这姑娘命运多舛。
“她不是活的好好的吗?”林含音轻描淡写的说。
朱薇看着两人拌嘴的模样,说:“我这内力什么时候能恢复?我的武功什么时候能恢复?”
话音还没有说完,头就被一个书本子打了。
而扔书那人却没有半分愧疚之意,朝着门外走去说:“你呀,别瞎折腾了。待到你好的时候,自然会好的。”
“可是,师傅,我要去都城找……”
“找什么找,你既然回了山,为师不会再让你轻易下山。不然我晚上又得去掌门牌位面前跪着。”
“你拦不住。”
“那你看为师我拦不拦得住。”
林含音看了看旁边的百晓生,说:“我都走了,你还在这里干嘛。”
百晓生就林含音拉住衣领,快速离开房间,只听见房门“咣当”一声关上。
林含音这是什么意思?朱薇勉强的站在窗户门口,看到了房门外守着来两人。
“师妹,你乖乖听师傅的话。”
两个身材修长的女子的转过身来,是莆芦和莆雨两位师姐。
看来,林含音这是要她给困在清虚山上。
朱薇无奈的躺了回去,自己现在内力和武功都没有恢复,想要闯关下山,是万万不可能的。
眼下,只能先将伤养好。希望,轩辕靖一切顺利,将人送走了。
闭上眼睛,这个三个月的种种,仿佛就在旧日。
脑海中,不知不觉浮现出虞舟祁的那张温润清隽的面容来。
心跳不知不觉的加快了起来,朱薇自言自语说道:“怎么这么没出息。他是什么人,你应该清楚。”
是啊,他从来都不是她能看透的人。
当她放下所有的猜忌,相信他时。他到底又有几分真心。
朱薇觉得身体乏困,眼眸渐渐闭上。恍惚间,她想起年幼时,曾经回过一次虞城朱府。
那时候,她跟着师傅学了些皮毛,便趁着跟师傅下山采买的机会,偷偷跑走了。
她想回去看看,她想家了。
只是人还没有来得及跳进院子中,就听见府内有人的声音。于是,朱薇只能躲在参天的树木中。
师傅告诫过她,千万不能被人发现了。
她躲在树木后,本以为那人会走远。没有想到那人脚步声越来越靠近,朱薇转过身隔着树叶,看不清人的面容来。
是谁?她不知道?
无奈那人不打算放过她,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乎要到了树底下了。所以她只能快速从树干上跳了下来。
她想要动手,但是刚想出手,就听到有人喊的声音。
朱薇赶紧用轻功快步离开,那个侍卫追在她后面。她以为自己要被抓了。
却听见院子中一个好听的声音,那个声音制止了侍卫的追逐。
……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百晓生第一次来清虚观时,这里只有几处破烂庙宇。许久没有来过清虚观。竟然不知道清虚观被林含音打理如此之好。
坐在上方的林含音说:“我本来不知道是谁将朱薇送到了清虚观门口,但是看到你上山我就明白了。”
她叹了口气说:“我被人间红尘事困了一辈子了,不想她再被困一辈子。”
百晓生不知道该如何宽慰她,他们是旧相识了。算起来也有十多年了。
这十多年,很多人死了,很多事情变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个游医,能够看破红尘,可惜人心肉长。
“虞舟祁这孩子也过的颇为辛苦。”百晓生小心翼翼地说:“想来你或许也曾抱过他。”
林含音苦笑了几声,旧事历历,物是人非。
“我知道他不易,但是朱薇身体你应该也清楚。”林含音说:“我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她走我的老路。虞舟祁,不是良人。你我都知道,虞家这些年发生了多少事。”
“他是要报仇的呀!这一条路上,是阴谋诡计,是累累的血债。虞家人有多冷血,难道还要我告诉你吗?”
百晓生用手捶着椅把手说:“玄甲军,是大将军的心血。虞舟祁,不也是魏家的血脉吗?”
林含音目光变得冷极了,说:“你有没有想过,朱薇为何会中毒?”
许是猜到了什么,百晓生说:“你的意思,是虞舟祁下的毒?”
“这人下毒的如此之好,一边逼她离别,一边让你来我这里。”林含音看着百晓生,岁月在他的面容留下了印记。
她闭上眼睛,说:“这毒,别人或许察觉不出,你应该能察觉出来。这毒虽然让她看上去颇为严重,你解毒后,这毒却能跟寒虫一起,却能护着她的心脉。“
“他太聪明了,又能狠下心。”
林含音睁开眼睛说:“这样的人不应该有软肋。朱薇也不应该接近这样的人。”
……
百晓生在清虚观上待了五日,采完擦药,便要离开了。
林含音站在下山的路口,说是要送他离开。
“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遇到了。”
林含音受不了他一副忧愁的表情,说:“我可不希望遇到你,遇上你呀,不是受伤就是中毒。还有就是要来采我草药的。”
他转过身,挥了挥手,人影消失在远处。
朱薇此时正在窗户上远远眺望着,百晓生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