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她不信任,她悄悄对孩子说:“元儿,别任性,不是说好了叫沈姐姐吗?” 见娘这么说,世子对着小手指道:“可是,可是父王不是外人。”他只记得娘亲说过不要给外人说,父王不算外人,他还得靠着娘让父王回府呢! 她笑着对了尘道:“师傅,到深秋了,我做主拿了点衣物和几床被子来,请师傅勿责怪。” 了尘微微颔首,妻子在时心细如发,事事为自己考虑周全,只可惜斯人已逝,如今这小姑娘也算是好的,考虑倒是周全。 沈念念只想着要给这个出家的王爷留个好印象,自己在王府才有立足之地,她再把他儿子好好教,他应该会领情吧。 她打量这位师傅僧袍下劲瘦的身体,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听闻此人常年征战,应该是那种穿着显瘦,脱衣没有一丝赘肉的那种,瞧着性子也挺好,没有丝毫盛气凌人。 了尘在前面领着他们去禅房,沈念念大着胆子,问:“师傅你的法号叫什么?” “贫僧法号了尘。”了尘平静地答道。 “哦,了尘,是要了去尘缘吗?” 了尘回过头,目光冷灼,淡淡道:“施主莫要取笑贫僧。” 沈念念闭了嘴不再言语。 了尘推开禅房那扇沉重的木门,将食盒搁置在一旁的书案上。 沈念念环顾四周打量着这间禅房,正中一张大字“禅”,笔力劲道,富有神韵。下面的香案上供着着一尊小型佛像,佛像正中的香炉插着三根香在徐徐燃烧着,地上摆着一个蒲团。 小世子也好奇地环顾四周打量着,东瞅瞅西瞧瞧,很是纳闷自己父王放着华丽的王府不住,住在这么简陋的禅房中。 身后的几个下人抬着装有衣物、被子还有世子的一些随身物品的箱子轻车熟路地搬进禅房,了尘让他们搬到旁边的一间卧房。 沈念念觉得其实这里住着挺修身养性的,就是没下人伺候,凡事都得亲自动手。 瞧着这人清冷的面容,刚见到世子的时候倒是有几分人情在,那站在高处望眼欲穿的样子,这会眸子里波澜不惊,好似超脱了凡尘般,令她觉得好生无趣。放着好好的孩子不管,出什么家,她有些气不过,为世子抱不平,要不是元儿说他爹多好多好的,她才不来呢。 “了尘师傅,”她双手合十鞠了一下躬,“世子在此想跟您学几日武艺,住些时日就回,回去之后我会看好他让他练的。” “贫僧会好好教导世子的。”了尘回礼。 “谁要跟他学。”元儿嘟着个嘴,父王认不出自己娘,他们一家三口何时能团聚,他可讨厌父王。 沈念念见孩子对他父王意见颇大,悄悄把他拉至一旁,嘱咐道:“别伤你父王心了,你父王有情有义,嘴上不说,心里会难受的。” 人心都是肉长得,和尚对妻子重情重义,妻子留下的孩子能不爱,要是不喜怎么在那翘首以盼。 元儿听他娘这么说,心里好受了点。 “娘,我要吃芙蓉糕。”元儿小手指了下书案上的食盒,他就是馋娘给他做的糕点。 沈念念莲步轻移,将食盒打开,把里面的做的糕点小吃逐一拿了出来,放置在书案之上,举手投足之中仪态万千。 了尘在一旁仔细打量着女子,他记得属下给他的卷宗中记载着这位沈小姐乃礼部侍郎嫡女,自小养在乡下,一年前才接入京城,之前与他人定过亲,只可惜被自己那个跋扈的侄女抢了夫婿。 这举手投足不该是养在乡下的,倒像长年养在京城的高门贵女,习惯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