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里面有桑妮。”他小声说。
他的考虑并非没有道理,我还没有告诉他桑妮与艾谱莉小姐的关系,而且他伤疤的事也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所以,你看见了?”我尽量模糊地问道。
“我不确定是‘看见’还是——你知道,也有可能只是个噩梦。”他看起来忧心忡忡,“但是前不久的那件事,看上去并不是巧合,是不是?普威特先生和月亮脸怎么想?——大脚板应该会写信告诉他们。”
“他们也认为不是巧合——事实上在收到大脚板的信之前,他们就通过一些其他的事情推断出了这个苗头。”我简明扼要地讲了里德尔府的报道,哈利对此表示非常的震惊,不止是对推断出的结果,还有爸爸推断的过程。
“他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哈利带着敬意说。
“谢谢。”我忍不住微笑道。
这真的是一种奇妙的缘分,我是说,我的爸爸和哈利的爸爸是好朋友,然后现在是我和哈利,而与他们关系最好的两个人又分别是我和哈利的教父。
哈利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我们心照不宣地笑了起来。
“金妮,这边——”隔着几个车厢的距离,乔治探出头来喊道,我们这才发现,金妮刚刚正好走到了我们身后。她古怪地看了我们一眼,咬着嘴唇跑向了乔治所在的车厢。
“嗨乔治~”我尽量不去想辈分的事,像往常一样朝他打招呼。
“嗨茜——”最后一个音节被他囫囵吞了下去,他迅速关上了门。
我挥舞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
“别在意,”哈利安慰我,“可能只是需要一些时间——”
“最好如此。”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有些糟糕了,简单说了一下桑妮和艾谱莉小姐的关系后,我们就回到了包厢。小天狼星的事还没有很多人知道,还是在隔音的包厢里讨论比较好。
火车不断地往北行驶,雨下得越来越大,越来越猛。天空一片漆黑,车窗上覆盖着水气,所以大白天也点起了灯笼。我们的交流没有进行多久就到了午饭时间,嘎啦嘎啦,供应午饭的小推车顺着过道推过来了,哈利买了一大摞坩埚形蛋糕,让大家一起分享。桑妮照例无视赫敏的劝诫买了一大堆甜食,吃饱喝足还有甜食,这让我暂时将那些烦恼的事抛在了脑后。
下午我们的几位同学来看望我们,有西莫斐尼甘、迪安托马斯,还有纳威隆巴顿。西莫还戴着他的爱尔兰徽章,它的一些魔力似乎正在慢慢消退,仍然在尖叫“特洛伊!马莱特!莫兰!”但是声音有气无力,好像已经精疲力竭了。
“你们支持哪支队伍?”男孩子们问我和桑妮。
“爱尔兰,”桑妮说,“爸爸就很喜欢他们,他们打得好极了。”
“茜莉亚呢?”他们欢呼自己又多了一个盟友后热切地转向了我。
“我记得你戴的是保加利亚的徽章?”桑妮回忆着说。
“哦——”他们显得有些失望,不过非常善解人意地为我找好了理由,“克鲁姆确实是最好的找球手。”
我把“我只是因为他们的徽章是红色,代表动物是狮子”这句令人扫兴的话咽了下去,假装同意地点了点头。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我、赫敏和桑妮就对他们没完没了地谈论魁地奇感到厌倦了,赫敏开始埋头阅读《标准咒语,四极》,我则拿出了我的古代如尼文研究课本。
罗恩把自己买的克鲁姆的小塑像放在纳威手上给他展示着,“我们在上面看见了他,离得很近,”罗恩说,“我们坐在顶层包厢——”
“你这辈子也就这一次了,韦斯莱。”
德拉科马尔福出现在门口,身后站着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是他的两个死党,块头大得吓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这个夏天他们俩似乎又长高了至少一英尺。显然,他们通过包厢的门偷听了刚才的谈话,迪安和西莫没有把门关严。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我想起了乔治和弗雷德,从去年夏天开始,这两个人的个头就像小时候我去中国时见到的春笋,只要一场雨,就没完没了地往上长,从鲜嫩的笋长成挺拔的竹只是一错眼的事。但心智的成熟就不是这样了,明明比我还大两岁,却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幼稚表现。
要说起来,我就是被这种赤诚的纯真吸引着,但犯傻到自己头上就是另一回事了——说的就是辈分问题,他们最好快点清醒过来,不然我真的会失望和生气的。
马尔福正在炫耀着什么,好像是一件保密的事,他正在嘲笑罗恩的父亲和哥哥也在魔法部工作,但居然不知道这件事。
“我爸爸好久以前就告诉我了……是听康奈利福吉说的。”他得意地说,“反正,爸爸接触的都是魔法部的高层人物……大概你爸爸的级别太低了,没有权利知道,韦斯莱……对,是这样……他们大概从不在他面前谈论重要的话题……”
我听得很烦躁,可能是“你爸爸和你哥哥”这些词让我联想到了我目前正在头疼的问题吧,我站起来把想要回击的罗恩按在座位上,拿魔杖指着马尔福说:“世界杯的时候桑妮说你曾经帮了他,我还以为你多少长进一些了,现在看起来显然是我对你的心智成熟程度有着不切实际的幻想,马尔福。”
听到我提到桑妮,他看了桑妮一眼,嘴角扯动了一下,似乎是指望桑妮帮他说些什么。但桑妮用十分失望的眼神看着马尔福,大概也是在为自己曾试图把他往好处想而后悔。
“很显然你的父亲宁愿用大量的时间与那些官员虚与委蛇来换些不值钱的情报也不愿意教教自己的儿子怎么尊重别人,”我猜我的眼神很不和善,因为当我用魔杖指着他的胸口,克拉布和高尔本来想上前,但被我狠狠瞪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