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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现在家里的房子被施了所有能想到的保密咒语,我们只能跟着莱姆斯随从显形到房门口的阶梯上,再对着钥匙扣施上一连串复杂的魔法,然后才能敲门进去。
这感觉怪怪的,明明是自己住了十几年的家,现在我却只能被当作一个客人。
“欢迎回家!”艾谱莉等在门口给了我一个超级大的拥抱。
明明才几天没见,我们还是热闹地寒暄了好一会,依次问过了小罗莎琳、安多米达,还有西里斯,直到唐克斯(虽然她和莱姆斯结婚了,我们还是习惯用原本的姓称呼她)过来,说我们再不进去疯眼汉肯定要气得把我们全都丢出去。
韦斯莱先生和比尔都不在,但乔治和弗雷德倒是完全不意外地正坐在桌边,看上去正在被西里斯抓着说些什么。
“他们没说你要来!”看到我进屋,乔治跳起来迎接我,看起来惊喜极了,“生日快乐!”
“好了好了,”穆迪不耐烦地打断了我们,“现在可不是恋爱喜剧时间。”
“既然莱姆斯带你们来这里,就证明你们确实想到了办法。但我还是要惯例问一句:你们知道凤凰社是做什么的,也做好准备牺牲一切了,是吗?”穆迪严厉地盯着我和赫敏,手杖在地上咚咚咚地敲着。
“当然如此,教授。”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好极了!”穆迪恶狠狠地夸赞了一句,一人一边用力地拍着我和赫敏的肩膀,“我应该说什么?格兰芬多加十分!”
他咧开嘴笑了,我和赫敏也龇牙咧嘴地回应他。
“等有机会我会和麦格说的——如果你们在毕业前都能活下来,可以再多加十分,”他吭哧吭哧地说着,坐在了长桌边,“不过现在,既然话都说清楚了,再把方案拖下去,神秘人都要把这房子拆了打水漂了。”
“小心点疯眼汉,这可算是恐吓户主。”弗雷德嬉笑着指了指我,不过在疯眼汉脑门上那只魔眼的威吓下,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到该坐的地方去了。
会议开展得算是非常顺利,为了不被探测到,我们大概率会使用飞行交通工具转移(听起来这是我唯一的难题),转移的时间暂且保密。最后的问题就是赫敏提出的,哈利一定会坚决否决这个提议,以我们对他的了解,他绝对无法接受这种让别人为自己冒生命危险的方式。
“不!不行!”她模仿道,逗笑了一桌的人——除了穆迪。
“管他愿不愿意,”穆迪以嗤笑结束了会议,“头皮上是空的总比脖子上是空的好。”
“听起来我们的前途一片光明。”晚上我们准备离开时,站在家门口的台阶上,乔治站在我身侧说。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莱姆斯带着赫敏先幻影显形了,我对着月亮发愁,“我觉得你妈妈一定会暴跳如雷。”
“那么我们可以先不面对她,”乔治突然凑了过来,神秘兮兮地伸出了手,发出了邀请,“成年的第一个夜晚,不和我一起度过,不觉得可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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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显形一如既往地把肺部的空气全都挤压了出来,但可惜没有能把我脸上火烧一样的温度带走。
当我睁开眼,面对着很明显被精心收拾过的小阁楼时,我的脸还是滚烫的。
“我和弗雷德一直计划着该买属于自己的房子,可惜现在不是时候,只能利用一下我们的商店阁楼了——这里原本是我的卧室,”乔治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还是比尔有远见,他和芙蓉早就准备好了,一结婚就搬出去。”
床边的地毯,壁炉边淡淡的熏香……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摆设。床头柜上的玻璃花瓶里是一束盛开的玫瑰,窗口的槲寄生从里悬着玫瑰的风铃……不如这么说,这间屋子看起来像是独属于我的,霍格沃茨女生宿舍。
“花了我不少功夫……喜欢吗?”他在背后环抱着我,轻声问,“记得那束玫瑰吗?我五年级时的那场魁地奇比赛我拿到的,我说过……”
“会让它永不凋谢。”我的声音与他的重叠在一起。
“但是我的玫瑰最近精神不佳,”乔治将我转过去面对他,双手捧起了我的脸,“听金妮说你每天晚上都睡不好,今天你看起来也是心事重重……我能为你做什么?”
一直被压抑着的情绪裹挟着疲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这一瞬间,我比任何时候都清楚我想要什么——我踮起脚,将他拉近我,吻住了他。
“你一直都做得很好……”
低声的呓语似乎让他有些动摇,我们纠缠着摔倒在柔软的被褥里,滚烫的字句跌入我的耳朵:“如果你允许……我还能做得更好。”
我仿佛做了一个混乱的梦,但这梦境却是毫无疑问的令人沉醉。是浪花拍打礁石,潮水淹没砂砾;是藤蔓在树间游走,根系将地心捆绑;是日月在海洋里浮沉,高山也为之倾倒。
而我被浪潮淹没又托起,在空中翱翔又跌落,唯一维系我的,是枕边人令人安心的怀抱。
我的爱人赠予我的,是甜蜜的回忆,是未来的承诺,还有今夜,一整晚的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