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瞧瞧户头。”萧忆说着撩开衣摆向银庄内迈去。
江知野上前两步拉住萧忆的袖筒,“大人等等…”
萧忆转身,脸上竟绽出一抹媚笑,瞬间看得江知野七荤八素,
“你、不许笑!”江知野放下萧忆的衣袖,所思脱口而出,
萧忆被喝得一愣,“为何?”
“因…在下自小就不喜欢被人笑!”江知野随便找了个理由胡诌上去。
萧忆却当了真,收起笑容,柔和的说道,“好,便就依你。”
“想必大人今日就是为在下的户头而来吧,那小女子便跟大人好好说道一番…”对江知野而言,与其每每被拿捏,不如与萧忆彻底摊牌。她虽虚开了名头,但经营所得,桩桩件件都说得清楚。
入股都城各家客栈,每月可入白银千两;胭脂膏粉等红妆周边所得,每月又入千两;林家商队每每往来各地,低买高卖,涉猎的商行不在少数,虽不算十分光彩,但往来账目清楚了然,并无龌龊。
她还想凭这些积攒开上自己的商行,贯通都城,往来整个大庭乃至邻国… 只可惜还未等如愿,江府便遭此劫难。
萧忆嘴角微抿,脸上的轮廓都柔和起来,“倒也不必与我说,当与你未来的夫家说。”
夫家?祝家??祝家才不用我如此甚多解释… …的吧?江知野不免暗自思量起来。
“你可知,按大庭律,官宦之妇不可经商?”萧忆负手而立,审视般望向江知野的面庞,
江知野从未想过这一层…
原只是为了实现上一世投资致富的夙愿。谁知本心所爱,越赚越收不住手,如若为了嫁人,便要舍弃这一切,她当真是不情愿。
萧忆看着眉头拧成一个疙瘩的江知野,愉悦的舒了口气,继而又摆出一副得意的神情说道,
“想要保住这虞公子的名头,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
江知野只好蔫头耷脑的回应道,“请大人明示…”
萧忆眉目轻挑,看似不经意的望向一侧,沉声说道,“倘若是嫁入皇家,那便可不受此约束!若得封地,还可在疆域之内参与计划,商贸之路,亦大有可为!”
江知野原地作震惊状。一则,短短时间,萧忆怎知她志向所在?再则,她一布衣尚书之女,如何能嫁得皇家?三则,萧正比他爹年纪还大,如何使得??
于是口中又溜出一句,“我这等出身……属实配不上陛下…”
萧忆的脸突然变得很不好看,他看着江知野森森然道,“陛下,还有许多儿子…”
江知野好似被谁浇下一盆冷水一般,瞪大了眼睛看着萧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萧忆的神情渐渐缓和下来,伸手自腰间取出白玉,认真地递到江知野手中说道,
“我知你心中所愿,待你之心犹如此玉。
只愿彼此通透相伴,别无他求。”
江知野展开手掌,看见自己在胶东送给他,那块未曾雕刻的“无事牌”。
白璧无瑕,无雕无刻,亦无所要求。
她感到自己的胸腔被一团暖流充满,心脏如击鼓一般咚咚地响起。
“可…我…”江知野在萧忆炙热目光的笼罩中手足无措。
“你不必马上回应,两月之内,你都还是本王的女婢,若有通传,能遵守约定便好!”
萧忆没有再靠近,目光指向江知野的身后沉声道,“回去查看,少了哪个随行的家丁,报与我知。”
江知野回过神来,向身后望去,随行的家丁,似有两张新面孔。
“好…”待她再转过头,萧忆已经不知往何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