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清寒的前面伸手拦下:“在下眼拙,这位不是孟老弟嘛!”
清寒白衣胜雪,头上扎着男儿髻,眉峰高挑,双目英气。
不道破她是女儿家,乍看之下,确实像个俊秀非凡的公子哥。
清寒知道碰上瘟神更难脱身,锐气顿消,既被认出又不能对他无礼,免得藏在他身后的高手韩阎王捆了自己丢回齐王府,朱唇微扬笑道:“幸会幸会,原来是小爷!”
墨竹洋洋得意地抱着鱼竿:“今天风和日丽,我正打算去镜湖钓鱼。”
清寒牵强地附和道: “嗯,天气确实不错很适合钓鱼游赏湖水,那在下就不打扰小爷的雅兴了!”她横移些许绕开他,大步流星疾速往前走。
墨竹与之并肩行走,白净修长的手忽然按住她的肩头:“相请不如偶遇,我与孟老弟一见如故,这般投缘不如一起游湖钓鱼?多个人,多份热闹!”
清寒笑意忽敛,盈澈杏眸闪过不悦:“在下有事要办,恕不能同往。”
墨竹撇撇嘴:“你能有什么事?说出来听听!我替你解决!”
清寒冷哼了一声,看了一眼身后的林远志和秋容,道:“我不自在!”
墨竹会意,狡黠地笑笑:“要自在,还不容易?”
清寒看他胸有成竹,沉声道:“你有法子?”
墨竹贴近清寒的耳边:“小事一桩!”接着大声说,“不过,小爷我现在有点饿了,前面就是小吃街!你得先陪我去垫肚子!”
清寒一愣,恼道:“不去,要去你自己去。”
墨竹拉着清寒往前:“走吧,金溯的美味在等你!”
清寒一听到美味,脚步不由自主地被他带着向前走。
墨竹将鱼竿扛在肩头,热情地给她介绍各色美食,到了小吃街,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清寒竟似丢了魂,再挪不开寸步。
这一条窄窄的小街两边,一排溜的铺子挂满各色小吃,油光烤鸡、酱汁烧鸭、炸豆腐、冰糖葫芦、麻辣猪蹄子……琳琅满目,喜得她以为在做梦。
要说清寒有什么弱点,贪吃就是她最大的缺憾,这辈子都难能改掉。
清寒的目光随着墨竹的指点,落向前方一家做酥糖的铺子。
铺子前围着许多六七岁的孩童,目光灼灼地观看老师傅做糖。
墨竹拉着清寒挤到最前面,兴奋道:“我要二十盒银丝糖。”
制糖的老师傅手法熟练,龙飞凤舞地扯起雪白的糖面团。过不多时,糖面团在他的手上变成千丝万缕萦萦不断的细龙须。香甜的气息缠上清寒的心头。待她收摄心神,侧头看见墨竹也专注地看着老师傅做糖。他眼中光彩熠熠,时而喜悦,时而忧伤。
直到老师傅拍拍手散去面粉,笑着招呼他:“公子,您要的二十盒糖做好了。”
清寒问:“你买这么多糖做什么?”
墨竹笑道:“吃啊!”接着,掏出钱袋付了钱,自留了两盒,其余分给围看的孩童。
“谢谢哥哥!”这些孩子像与他相熟,接过糖盒躬身朝他拜谢,“哥哥什么时候再来?”
“随缘,想吃了,就过来买。”
“哥哥,阿娘不准我们吃糖,说怕坏了牙。”
“那好办,让你阿娘上莫悔阁取牙粉,你们吃了糖,就勤快点睡前多漱口。”
孩子们笑着答应,抱着分到的银丝糖,一哄而散。
清寒问:“你认识这些小孩?”
“不算熟。”墨竹打开糖盒,塞了两颗在嘴巴,含糊道,“只是偶尔到这糖铺会遇上,嗯……甜!好吃,你要尝尝么?”
清寒看了一眼墨竹,他这个瘟神不是好相遇的人,倒对孩子格外客气,她兀自往前走,回道:“我又不是小孩子!吃什么糖?”
墨竹淡淡一笑,转手将糖盒给了秋容:“替你家孟公子收着。”
秋容恭敬地接过:“多谢小爷。”
墨竹对清寒道:“孟老弟,前面那家是远近驰名的王记,我们进去坐坐。”
“刚吃了酥糖,你又饿了?”
“酥糖怎么能管饱?”
“……”
王记老店,门面小,客流量大。
招牌的点心是蟹粉小笼,许多游客都慕名前来。
清寒随墨竹置身等位的客流之中,深感挤迫,皱起眉头。
“哟!小爷您怎么有空来坐坐?”
一个胖头胖脑的中年男人在不远处向他们打招呼,奋力挤出客群热情地迎上前来。
墨竹笑着打招呼:“王掌柜,多日不见,生意兴隆啊!”
王掌柜笑道:“还不是托小爷您的福嘛!”胖胖的王掌柜见墨竹身旁跟着一位年轻俊秀的小公子,殷勤地笑问,“咦?这位公子面生,第一次来吧?”
“孟老弟是我的挚交好友,头一回来金溯,你得露两手绝活啊!”
“尝尝我们家的蟹粉小笼,此乃金溯一绝!”王掌柜滔滔不绝地夸耀,拨开人潮为他们引路,“里边请!小爷的雅座,我每天都给您留着呢!”
清寒随墨竹与王掌柜穿过大堂,步入一个单间。
单间里贴窗搁着一张小方桌,光线从雕花窗里漏进来,显得十分敞亮。
两人沿窗落座,观望街景。
王掌柜招呼店小二取来抹布,亲自替他们擦了一遍桌面,摆齐碗筷小碟。
墨竹笑眯眯地伸出两根手指:“我还是老规矩,不过这位……你多加三份。孟老弟看着瘦小,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清寒俏脸一红,羞愤地白他一眼。
王掌柜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