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作晨欢、韩旻，他也一样！”清寒想起了墨竹的人情账本，他不过是因为第一次同她镜湖遇刺认可她当作知交好友，才肯为她两肋插刀到地狱谷赴汤蹈火。也许，不是男欢女爱的关心。
“不过??”春柔忽而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清寒道，“你对我有所隐瞒？你不必顾虑，直说就好。”
春柔急道：“王府里的人嘴碎，喜欢用流言蜚语伤人，说你傍着小爷，勾引着王爷??”
清寒云淡风轻：“嘴巴长在他们脸上，喜欢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身上又不会少块肉！”
春柔叹道：“姑娘豁达，要是我也能像你一样，对旁人的眼光一点不在乎就好了。话说回来，你对王爷，怎么看呢？”
清寒犹豫了一下，坦言道：“实话说，我有些怕他。”
春柔诧异道：“怕？王爷身份尊贵，但是平易近人，没什么架子，姑娘为何怕他？”
清寒道：“我说不上来，在这世上，除了师父，我见到他最怕，既敬又怕。”清寒对春柔毫无保留地道出了最真实的想法，“每次看见他，我都想逃得远远。”
春柔疑惑：“王爷对我们奴仆都很客气，不曾听闻有谁说过怕他，姑娘是头一个！”
清寒道：“大概就是因为他太无可挑剔，总是看起来心气平和，风度翩翩，深不可测。”
春柔道：“姑娘这么一说，好像的确是，王爷不曾纵情笑过，也没有愁眉深锁的时候，发脾气也很少，做什么都特别克制。”
清寒回想起天南星于危难之中，拉她入怀替她挡剑的刹那，一时心绪翻涌，分不清他的真情假意，对春柔道：“也许是我想多了，他也没哪里不好，就是善解人意的人。”
春柔揉揉眼睛：“我有点倦，先睡了，你也早点休息。”
春柔话音一落，轻声酣睡，看来这两天为了除夕夜宴累坏了。
清寒躺在春柔旁边全无睡意，听着春柔均匀起伏的呼吸，看着她安然睡觉的模样，生出羡慕。她闭目养神，脑袋里却在想着春柔的话，旁人的疯言疯语她可以满不在乎，只是这些被墨竹听见了，他会怎么想？一个阿古桑搅得他心神不安，更何况是他敬重的兄长天南星？
算了，不多想了，什么小爷王爷，与她的身份天差地别，都不是她该想的。忽然，一团柔软的绒毛跃到胸前，清寒睁开眼睛，微笑地抚摸钟鲤，低声道：“你野到哪里去了，还知道要回来！”
钟鲤蹭蹭清寒的脸颊，大眼睛无辜地凝视着她，惹得清寒不忍心再责怨，揉抱住钟鲤轻抚摸它的毛皮，感受着温暖，不再去想墨竹和天南星的事。
清寒抱着钟鲤，一宿没睡着，只是躺着歇息，待卯时天光微亮，就起身穿了劲装，提着寒水剑，去修竹居后面的竹林里练剑，她的左手已经可以将所创的寒针剑法慢慢完善。
“姑娘——”春柔焦急地唤她。
“你怎么不多睡一会？”清寒诧异地停止，挽着剑来到春柔旁边，见春柔只穿着单衣，冻得脸颊通红瑟瑟发抖，刚想数落她，倒被她抢先一步。
“姑娘太乱来了，手上的伤还没好，就这样折腾！”春柔秀气的眉毛拧成一团。
清寒之前得到墨竹和韩旻的提点，早已走出右手被废的阴影，不紧不慢地答道：“伤的是右手，左手还能用。如今，我的起点已比别人低，再不努力只会差得更远。”
春柔规劝：“那也要量力而行，先养好伤，才能事半功倍。”
清寒宽慰道：“你放心，我自有分寸。”
“啊嚏——”春柔哆嗦了一下。
清寒蹙眉道：“你快回去，别着凉了。”
目送春柔离去，清寒转身看见韩旻，不知他何时出现在那里。
清寒向他施礼，韩旻回礼，问：“你练的是什么剑法？所创何人？”
清寒羞道：“是我自己闲来瞎练，且称它作寒针剑法。”
韩旻的眼底闪过一丝惊讶，点了一点头。
清寒见韩旻出现在此，暗忖墨竹已经回修竹居，问：“墨竹他??在倚桐轩？”
韩旻道：“他去为王爷疗伤。”敏锐的目光投向清寒的右手，棉纱渗出褐色的药渍，“你受了伤？”
清寒道：“没有大碍。”
韩旻眼中的关怀一闪即逝：“那就试试你新创的剑法！”
他的青麟剑在应对夜决明的时候折断，如今拔出墨竹所赠的麒麟剑，金色光芒乍起气势更胜。
剑快得像一道流星，清寒左手举剑格挡，往后飘退，他还真是说斗就斗，一秒也不消停。
韩旻斥道：“跟你说过，不要迟疑！”
清寒心中凛然，他是敌人，此时此刻，她早就轰然倒毙。
清寒的左手微微发颤仍握紧寒水剑，眼中光芒闪烁：“好啊来吧！让你尝尝寒针剑法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