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心里失落,拒绝道:“我答应过保密的,不能告诉你是谁。”
林宝渔冷笑:“我可是被人推水里的,换个说法就是有人要谋杀我,那个给你通风报信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凶手,你确定要包庇他?包庇也是违法犯罪,也是要被劳改的。”
王伟杰心头一跳,立刻道:“是林宝金告诉我的。”
李美凤顿时炸了,她承诺了十斤粮食封了地主婆的嘴,谁能想到自己家人却在背后捅刀子,回去后,她非要去老大家里捶死林宝金不可,还要撕了林启发和张大翠的皮。
“亏得你爹念着兄弟情义,经常帮衬你大伯家,他们家却觉得咱们家好欺负,这些年占了咱们家多少便宜,现在竟然想要害死你,这次你爹要是还不拿出态度,跟林启发家断亲,我就不跟他过了。”
李美凤心疼地抱着闺女哭诉,林宝渔这才从她身上感觉到了丁点母爱,不像刚才恨不得把闺女倒贴给渣男不说,还死命掐她,上辈子她爸妈可没有动过她一根手指头。
“你们咋不走?赶紧腾病房,有病人要入住。”
病房里来了一个医生,他身后还跟着病人家属,病人躺在有木头门做的担架上。
林宝渔赶紧道歉:“对不住,我们马上就走。”
说完就赶紧拉着李美凤出了病房,至于王伟杰,那么大个人了,她又不是她妈,管不着他。
“咱们先不回家,先去派出所报案。”
出了卫生院,林宝渔就拽住要往东边走的李美凤,派出所在卫生院西边呢。
李美凤有些迟疑,“万一真是林宝金害的你,报了案,他就要吃枪子的,毕竟是自家人,让你爸打他一顿就好了,没有必要非要了他的命。”
林宝渔冷声问道:“我和林宝金到底谁才是你亲生的,我被他害的差点没了命,就简简单单地打一顿就完事,在你眼里你闺女的命就值一顿打?”
说完扭头就往西走,原主的公道,她亲娘不给讨,她来讨,有害人的心,就得有被发现后被法律严惩的准备,别说是堂哥了,就是亲哥她也不会放过。
“宝渔,你这死妮子,你这话不是剜我的心吗?我当然向着你,可是你想过林宝金被抓了,别人怎么说你没有?你本来要退婚,又被人摸了亲了,不好说人家了,再对亲堂哥不依不饶,这辈子还想不想嫁人了?”
李美凤上前两步拽住闺女低声跟她说理。
林宝渔甩开了她的手,“比起嫁人,我更不想受气。”
说完快走几步,渐渐拉开和李美凤的距离,杀身之仇,她非报不可。
王伟杰看着林宝渔决绝而坚定的背影,心里退婚的想法更加坚定了,林宝渔太狠心绝情了。
派出所离卫生院并不远,但林宝渔身体虚弱,到了地方后气喘吁吁,浑身汗湿,派出所的人看到她,赶紧给她拿了个椅子,又用搪瓷杯给她倒了一杯凉白开,让她歇一歇。
林宝渔谢过之后,便说明了来意,公安一听说谋杀,立刻严肃了起来,他们是公社派出所,平常处理的都是小偷小摸,或者就是打架斗殴之类的案件,谋杀可算是重案了。
派出所的副所长刘志坚亲自出来接待林宝渔,听她说了经过后,便立刻道:“咱们赶紧出发,去现场看一看,说不得还能找到线索。”
他不是一个人去的,还找了派出所的一个年轻女公安周莹,他们俩人一人骑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正好分别驼着林宝渔和李美凤。
他们到了石岗村大队,并没有立刻去林家,反而先去了池塘,也就是案发现场,可惜经过一上午的时间,而现在正是社员下工的时间,现场被破坏得很严重,刘志坚和周莹并没有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但他们的一番作为,让平静的石岗村大队炸开了锅,谋杀啊,听着就可怕(有瓜)。
在刘志坚和周莹询问林宝渔的人际关系的时候,社员们踊跃发言,对林宝渔夸赞居多。
“宝渔平常见谁都乐呵呵的,没见她跟谁红过脸。”
“宝渔啊,这妮子聪明、漂亮,脾气也好,想不出来谁会害她。”
等刘志坚和周莹问林家人的人际关系的时候,声音就杂了,“林启元还好,比较老实,一般不跟人结仇,他俩儿子,老大冲动,跟大队里好几个小伙子干过架,老二刚刚高中毕业,跟大队里接触少,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就是李美凤因为小闺女找了个好婆家,得瑟得很,经常炫耀,好多人都对她不满。”
大家对林家的评价大都是上面的结果,从这上面分辨不出谁有作案动机。
他们把目光放在了林宝金身上,林宝金一见公安脸都白了,忙把知道的全说了,“我就是收麦子时候想偷懒,偷偷去池塘里抓条鱼打打牙祭,就看到了宝渔被一个解放军同志又摸又亲的,想起二婶整天在我娘跟前得瑟宝渔的好婆家,让我娘气地抹眼泪,我就去公社给王伟杰通风报信了。”
不是林宝金害的自己闺女,李美凤松了口气的同时,便开始跳着脚算账,“好啊,大哥大嫂,你们可真养了一个好儿子,连亲堂妹都坑,今后咱们两家断亲,林启元你要是不同意,咱们就离婚。”
林启元带着自己家俩儿子揪住林宝金就开打,这小子毁了宝渔一辈子啊,不揍一顿,难消心头的恨。
张大翠和林启发当然不乐意自己儿子被打,叫上自己另外俩儿子和儿媳妇开始拉架,场面一下子混乱起来。
黄桃等社员有人手里拿着黄瓜,站在旁边吃瓜看戏,有人去劝架,闹哄哄地热闹极了,就是刘志坚和周莹俩公安也阻止不了。
而这乱哄哄中,响起了一道尖利的声音,“哎哟,宝渔,那不是你公公婆婆和对象吗?”
林宝渔扭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