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变形,她的胃一阵收缩。
艾西娅醍醐灌顶,这种感觉在之前她也体会过,但是她不知道那是幻影移形。
是上个圣诞节,阿不思带她回房间那次。
阿不思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幻影移形也可以很自然,和现在这个体验感相比简直就是天上地下。
干呕了一阵,她缓过来,旁边的人真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似乎她是什么让他感兴趣的小动物。
“这个明明…不需要抱着吧…”艾西娅有点腿软,踉踉跄跄的,旁边的人随手扶了她一把,没有半点被拆穿的尴尬或者窘迫,带着笑看她,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
“原来你不是第一次啊。”
艾西娅怔了怔,也许是她思想有点顽劣了,这话听着多少有一点别扭。
倒让她没话接了。
“你叫什么?”
“塞柯尔·卡尔。”
“哦。”她顿了顿,环视四周,这应该离伦敦有点距离了,四周的空地上野草丛生,树杂乱无章的分布在周围。
“这里…能住人?”
“天快黑了,”他说,“走吧。”
走了一会,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几栋洋楼,装修的风格比较简单,以三层楼加一个阁楼的为主。
塞柯尔一直让她走在前面,该转弯时就提醒一声,没提醒艾西娅就往前直走,很快两人就停在一栋豪华别墅…旁的车库面前。
艾西娅忽然就理解,为什么塞柯尔会听到她把这里称之为“家”时,语气会那么讶异。
他有点幸灾乐祸:“你家?”
艾西娅:“……”
她属实没想到怀特夫妇会这么扣门。要是英国的法律里没规定他们要如何对待抚养的子女,也许他们连往卡里转钱都不乐意,更别说其他。
塞柯尔放下她的行李箱,艾西娅本来以为他会感叹一句她的箱子很轻,和别的女孩不太一样之类的话,可是他只是从风衣里挑出钥匙开了门。
艾西娅接住他抛来的钥匙,进去一看,是被改装过的车库,里面基本的家具还算齐全,从她之前房间搬来的零零散散被堆到角落里,但是没有蒙上灰尘。
房间里只有一扇窗,一开始大概没有它的存在,时候来才挖空一块为了通风的,还按了白色的窗帘,一层布一层纱,床就在窗旁边。
“这里原本不能住人,但是你的养父母不愿意租别的房间——所以,我抽空改了改这里。”
他的表情有点得意,但这间房子确实难改。
他去改纯粹因为有趣,不过艾西娅还是说了谢谢。
她看他一眼,点点头,脸上没别的表情。反正在这里过个圣诞假期就回校了,她也不是没住过比这里更差的环境。
“我在哪能找到你?”她问。
“那扇窗往外看,正面着房子的阁楼就是我住的地方,我的窗不会关,你能从那看见我。”
塞柯尔指了指房间里唯一的窗户。
“你能看见我吗?”
“只要你拉开窗帘。”
艾西娅有点奇怪他为什么要住在阁楼里,看他随意的打扮不像非常有钱,也许他并不是这栋别墅的主人,他大概只负责看守。
“你是巫师?”
“显而易见。”
他说,手里不知何时捻了一支烟,眼角似乎又红了几分,他的眼里也是总含着情意,看谁都带着三分挑逗。
艾西娅不知道怀特夫妇是怎么找到巫师来接应自己,但看塞柯尔对麻瓜生活的熟悉程度,也许他并没拿自己的巫师身份当回事。
而怀特夫妇大概是误打误撞结识了他吧,虽然他们之间貌似差的不止一点点,而且之间的画风截然不同——她甚至都想象不出来塞柯尔跟他们的谈话的场面。
塞柯尔告诉她,有事可以直接拉开窗叫他的名字。
但艾西娅瞧着他这像是因为收了钱勉强讲出这句听着挺负责的话。她还是记在了心里。
至于洗澡,房间里倒是围出了一块地方供人沐浴,还意外细心的做了干湿分明的设计,就是没有大浴缸,只能淋浴。
艾西娅随便收拾了一下,就趴在床上沉沉地睡过去了,半夜听见外面有些闹腾,她听见了,但不以为意。
*
艾西娅做了个梦,梦到熟悉又遥远的往事。
“我讨厌一成不变,无聊的事情一大堆,周围愚蠢低俗的聊天,应承和鄙视都是软刀子,誓言和谎言用来束缚和索取。我以为只要在这个以多欺少的时代特立独行,就能独善其身。”
伦敦不缺黄金铺地的富人,自然不会少了狭窄小巷里苟且偷生的穷人。
哪个女人生了孩子下来,没人在乎,连接孩子和母亲的脐带一断,就等同于孩子与母亲的血缘关系也一起断掉。
天为被,地为床,都是屁话。
伦敦的雪足够掩埋她小小的尸体。
小小的婴儿辗转在一个又一个穷人怀里,奶没喝过几口,凿开冰水泡软黑面包,吃下去就能活。
幸运总是和悲惨绑定,至少她没有在刚学会走路就被挖掉器官,或是打断腿弄坏声带丢到街上乞讨,而是因为那张姣好的皮相留住自己的命。
越惨的人越想要结伴。
贫民窟里每户人家的一口粮,硬生生把她养到两岁。谁要收养她,她就跟谁走,收养她的人多半是因为她小,不懂事,不喜欢再丢了也没问题。
这样的孩子有很多,可是长相漂亮的机灵人更容易被收养,尽管每顿吃的仍是发霉的干酪和黑面包。
等人家养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