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头过了,她就继续为了一顿食物奔波,习惯一次次遗弃。
收养她最久的事贫民窟里最不潦倒的一个中年女人,矮个子里挑高个,跟着她,她喝上了人生中第一口牛奶。
那个女人没有姓氏,花名却有许多。她说叫她罗丝吧,因为她最喜欢玫瑰。
罗丝总是穿着黑色的长筒薄丝袜,明明没病却总摊在沙发上软的像摊水,嘴唇涂的红红的,手脚都细瘦得可怕。
她抽烟抽的狠,爱把烟圈吐在小矮个的她身上,媚眼如丝笑着看着她。那次她平静的挨了几个罗丝的烟圈,她笑的花枝乱颤,然后忽然就对她说:
“艾西娅,你是艾西娅吗?”
她摇摇头,抹了一把脸:“不是。”
她又笑,笑得媚意横生:“那你以后就是了。”
从那天起,她小小的躯壳就有了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编号:艾西娅。
她睁开眼,黑暗模糊了一切事物的轮廓,艾西娅仰头盯着天花板,视线空洞。
那种熟悉的迷茫和无助,又一次摧毁了她所有的理智。
在黑夜里,她挺着小小的身体大口呼吸,像是溺水者的自救。
很久都没梦见过她了。
有关她的一切事物深刻又痛苦,纯粹又荒诞,她想梦见她,但是又抵触着她带来的记忆回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