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瞥向顾云舟的方向,看他的面色一如既往就放下心来:“堂屋没来得及打扫乱了一点,云舟你不妨去嘉平旧时的寝卧小坐,嘉平爱干净屋里被她收拾的井井有条,即使她不住了屋里还是原样。”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
苏家门前,苏逸回京要骑的马被门口的侍从牵拉着,两三人聚一堆聊着闲话,看见走来的吴嘉平只上下打量了一番,见她衣着得体也没阻拦询问让开了路。
这为小事,吴嘉平对着这几人连连道谢。
她开门音轻进了门都无人察觉,院内无人只能在屋内,苏逸的寝屋有一简陋的槛窗,两片隔扇内外而推,开到最大时就可以观屋全貌。
此时窗扇大开,吴嘉平轻而易举的就可以看到屋里的情况,她没有先去进到屋内,在屋内三人浑然不知时出现在了窗口,一眼看去是其乐融融的三人在言说往后,当下的离别似乎不值一提 。
吴嘉平也想加入,在苏母带着嬉笑的口吻说出“在京城安家好,娶个贵小姐”的时候,她的声音打断了正在为此话支支吾吾的苏逸:
“瞧苏逸紧张的劲,到底是想到了貌美的小娘子。”
三人齐齐向窗台看去,几乎在同一时间话从口出:
“吴阿姐你终于来了,我就盼着你呢。”
“嘉平你这是站了多久,都怪我老眼昏花才没发觉。”
“是嘉平呐,快快进屋,苏逸这小子念叨你不少次,你能来高兴的就不止他了。”
无一例外,都是对吴嘉平的到来产生的欢愉。
在三人都想出门迎接时,吴嘉平已出现在了他们眼前,尤其是苏母,在她还想坐着与吴嘉平叙叙旧时,被苏逸连着苏父推搡着出来房门。
给出了解释是自己与吴阿姐有要事相说,做长辈的不能知道。
还在苏父苏母刚出来后关紧了房门,留二老面面相觑,想着他们两位自小的交情自然有些“小秘密”,顺着苏逸的意思去找些活干,离得房门远远的。
吴嘉平在房内巡视一遍,慢悠悠地走到苏逸的床榻前坐了上去,这行为对于二人来说不能再正常,吴嘉平也无所顾虑得说道:“你看你搞这么大动静,我只是来为你送行而已。”
“行了阿姐,这种借口给我父母讲就足够了。”
从吴嘉平进门开始苏逸的目光就没从她身上离开,紧跟着她的脚步一并坐到了榻上,满眼含春不比得知中状元时逊色:
“怎么没见阿姐带来行李,噢~我懂了,一定是觉得路途遥远不便携带,这无事,我有银两,阿姐缺什么我就买什么。”
苏逸说得天花乱坠,吴嘉平没插话只温柔地盯着他,认真听他说以后,仿佛这样就能融入他的未来。
她的注视带有魔力一般,苏逸逐渐被同化,沉稳下来后鼻子竟然发酸,想诉说这几日的委屈又想告诉她此时自己无法言喻的心情,嘴唇微微发抖才说了句:
“阿姐今日甚是动人,苏逸很心悦。”
这算是变相的敞开心扉。
吴嘉平深吸一口气低下头,在抚平惊动差点就为此动容,还好理智紧急拉回才没改变好不容易定下来的打算,带着她天生的柔软的嗓音说着坚定果决的话:
“愧对你的好意是我的过错,京城我怕是不能与你同去了,我没理由离开顾家,我不忍心有任何一个人对你有所指点,你能明白我吗?”
她甚至不忍心说得更多,想要伸出手去抚慰苏逸,至少给她点反应,呆然的神情让她心慌。
“阿姐我不明白,我知道你是被逼无奈,既然这样你有什么可留念的,我不怕什么指点。”
苏逸意外地冷静,没有预想的眼红语乱,他是真的厌倦了欣喜后的失望,他不明白什么原因能让吴嘉平止步不前
他的阿姐明明很喜欢自己,小时候自己央求的事也总会答应,为什么这一点反而来回拉扯。
他紧攥着吴嘉平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询问,两人双眸越来越近,或许这不是在询问,是在逼着吴嘉平回答他的话:“还是说阿姐很喜欢那顾云舟。”
这个名字从苏逸口中说出吴嘉平瞳孔颤抖,她发觉两人距离很近,扭头向一侧没有回答,避开苏逸的追问,她想制造的假象无非是让他认为自己对顾云舟确实有意,让他失望。
她谨慎地吐字,慢慢移动位置拉开距离:“云舟他今日也来了,陪我来的,他现在就在吴家。”
半垂的眼看不出苏逸现在的情绪,彼此都是紧绷的呼吸,晃眼的晴光经过纸糊住的窗棂变得柔和。
下一刻,他挽过吴嘉平的肩拉入怀,手臂变换位置用手掌住她的后颅,胸膛相依呼吸缠绕,没有任何犹豫吻了下去。
莽撞的行为没有技巧,更像是唇与唇的相贴。
惊恐心酸半参,吴嘉平没有推据,这种事似乎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难以接受。
……
房内的顾云舟一个颤抖从椅子上站立起来,一瞬间的心悸还是难受的揉心口,叹了口气教育起自己:“以后万不能饮酒且夜不寐了,可别给身子整出个什么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