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这样的道理?”
栾叶随即帮衬着,也做出一副怀疑模样道:“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隐情不可?虽说是为奴,可是我们廖府书香门第,并非那些腌臜人家随意苛待打骂婢仆的,还是说,你们身份有疑,官府那边没有契书户籍的?”
柳棠被她戳中痛处,猛地一抬首,栾叶又道:“看她这模样,想必是了,那还不快报官去。”
柳棠几欲吓的肝胆俱裂,跪在地上拉着虞娘的裙摆直呼“不要”。
廖文茵眼看目的已达成,也不愿欺负她这弱女子,只是无论怎么问她也分毫不肯说出怎么个事情来。
看她实在可怜,廖文茵也突然有些意兴阑珊。
“看她那模样,想必也不是大恶之人,可你若没有户籍文书,也只能一直这样打打零工罢了,什么时候才能是个头呢?”
廖文茵斜靠回榻上,淡淡道:“这样,你先同我签了私契,在我院子服侍着,回头我找人给你去官府重新办个户籍便是了。”
柳棠心中虽不愿,却又担心她们真的去报官,只能怯懦着应下。
廖文茵吩咐栾叶带其下去梳洗妆扮,再带她回茶坊取行礼,将那老婆子也接过来。
待人都离去,廖文茵面上的表情卸下,整个人又惫懒起来,虞娘问她。
“小姐,咱们也不缺个把奴婢的,何必还要吓她,我看她方才真是被嗐的不轻。”
这一会子话说的嗓子都发干,廖文茵小口喝着端来的燕窝。
轻飘飘的瞟虞娘,反问道:“你觉得我恐吓人家?可你别忘了,我方才提到三殿下,她可一句话都没说。”
燕窝还有些温烫,少女手指捏着小瓷勺耐心的搅拌。
“若她说实话,那一百两就是她的,可她明显有猫腻,我便不能再置一个变数于不顾。”
她笑了笑,打趣虞娘:“你倒是替她操心,左右我只是将她放在身边,又不会苛待她,若真的没什么,她安心做工攒些体己银子,两三年能嫁人了也就放她走了,她没个户契的,老娘又是个病歪歪的身子,你如今瞧我是个恶人逼人家卖身,她没银子治病的时候才是可怜呢。”
廖文茵说着,竟还微微有些置起气来,觉得自己这样万般思虑周全,竟还没得叫人觉得她心地坏,将燕窝放在那不肯喝了。
虞娘有些哭笑不得,哄她:“好了好了,是我错怪小姐了,哪里说你是坏人了,只是看她方才被吓的可怜顺嘴一提罢了,竟还惹得你难过,是我的不是。”
廖文茵本就不是真的生气,闹闹也就罢了,静下来后,还在想着柳三娘的事情。
她提及沈戎河试探,可柳三娘竟是无半分反应,要么便是她早已预料自己会说起此事,要么便是她身上的秘密与沈戎河有关,即便惊讶也决不能言。
廖文茵思索着,柳三娘先前并未见过自己,若是虞娘没有说漏嘴,那么便只有可能是后者。
柳三娘,沈戎河,这二人能有什么联系?
那边安氏身边的婢女前来,说是婶婶叫她来问话。
按照大历的规矩,明日纳吉之时,皇后是需要赏赐东西的,这些东西不算在聘礼之中,只是皇室对于嫡妻正室的认同。
安氏今日听了好些事情,一时也拿不准明日皇后到底会不会赏赐,若是没有又该如何应对。
廖文茵虽见过褚后,却也不知晓太多内情,只依稀察觉皇后似乎是不怎么能过问这些事的,便只叫安氏自己拿主意,没有便没有吧。
那婢女又回去回话,廖文茵却突然想到什么。
皇后身上的那些辛秘沈戎河一直三缄其口,难不成,那个柳三娘也跟这些事情有关?